贺久安就这麽看老男人又给他表演了一番怎麽喝生姜水,他撕了张卫生纸等着。
等人把碗放下来,就看见嘴角边溢出的黄澄澄的晶莹。
换成白的多好看。
艹。
贺久安感觉自己呼吸都热了,就跟喝了生姜水的不是老男人而是他一样,浑身上下都燥起来。
小破电风扇管个屁用,他一把把纸递过去按在老男人的嘴角边,接过老男人手里的碗,翻身下了床把碗送进厨房了。
单手把自己装好的电风扇搬了进来,立在床前。
莫友把擦嘴的纸扔进垃圾桶里,擡眼就看见贺久安搬进个乳白色的电风扇,一人高的那种,还带着小遥控器,半夜冷了热了能躺在床上换挡,还有什麽适睡模式。
“呀,你买的!”莫友掀开被子要下床看,这电风扇他在超市见过,大几百呢,儿子那他都没舍得买。
“我偷的。”贺久安“啧”一声把人拦回去,把小电扇的插头拔下来,把新电扇的插头插上去,调整了下先电扇的位置,让风从老男人的腿上吹过去,“这个可不会吱吱呀呀地响了。”
莫友看了眼自己的小电扇,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笑,新电扇的风吹过来的时候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还凉快,他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下,睁开眼的时候贺久安正看着他,像看一朵盛开的小花似的。
好像那双眼睛里只有那朵小花。
莫友不自在地抿唇,嘴边挤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他的视线在贺久安的身侧晃荡了半天,最终落在了专注地仰视着他的青年身上,他擡起手朝着贺久安招了招。
跟招小狗似的。
贺久安收回眼神,老神在在地坐在泡沫垫子上没动,手肘撑在身後,长蹆一擡驾到床沿上,被风撩过的脚趾头动了动:“干什麽?”
“你花了多少钱啊?”贺久安没过来,莫友就自己挪了挪,屁股蹭到床边,一双软乎乎的手搭在贺久安的小蹆上,边说话手指头边在贺久安的毛裤里穿行。
“说话就说话,摸什麽摸,手指头不想要了?”贺久安嘴上凶狠,蹆上那是一点没动,就架在原地,心甘情愿地让老男人瞎摸。
莫友的手指头不动了,刚要收走,贺久安的另一条蹆又搭了上来。翘在那只被摸过的蹆上,蹭到莫友没收回去的手边。
莫友对着两条腿悄悄挑了下眉头。
什麽意思啊?
到底是要摸还是不要摸啊?
一脸茫然的莫友把抵在膝盖上的下巴微微擡起,掀起还在微微发红的眼皮看向贺久安。
贺久安把手擡起来挠了挠下巴,高耸入鬓的眉头挑起来,桃花一般的眼睛斜着莫友,张扬着青年人的嚣张:“看个屁!”
“你怎麽能说自己是屁呢?”莫友小声嘀嘀咕咕,缓缓把手搭上去,搭在贺久安那只没被摸过的蹆上,一本正经地从远处走到近处,一本正经地反驳,“我都替你生气。”
“艹,”贺久安反问的话卡在嗓子眼里,看莫友的眼神像看什麽不可理解的东西,他掀起唇被气出笑声,“我是那个意思吗?”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麽沉默地看着对方,突然笑出了声。
很安稳的,就像是一块过了很久的日子,一个你顶过来我怼过去的玩笑话,就突然把生活中的两人都拉近了。
空气里的生姜水味都是甜的,被门啊窗啊帘子啊堵在房间里,散不出去,又被新电扇吹着,在小小的屋子里循环着甜。
被甜的发晕的莫友从枕头下把手机摸出来,点开和贺久安的聊天界面,大拇指都带着颤,他给贺久安转了一千块。
一千块啊,能进多少货啊。
给儿子发生日红包,他都是发八百的。
“给谁发消息呢?”贺久安正享受着窝在一起的美好呢,小蹆都在往老男人身边蹭,突然就看到老男人拿起手机了,这话里话外可不就带上了醋味。
还没醋完呢,贺久安就听见自己的手机狗叫了一声。
是真的狗叫的一声。
“汪”一下。
贺久安的脸都不用莫友看,比饺子皮都薄的面皮一下子红了,从有些长的头发尖红到修长的脖颈,往没穿上衣鼓鼓囊囊的心口蔓延,直红到莫友前夜里没忍住刺激胡乱划出划痕的小腹上。
贺久安一个猛扑扑过去,把自己的手机抱在怀里,这是他给老男人设置的特殊消息声,平时在外头从来没响过。
谁能想到有一天老男人能当着他的面给他发消息啊!
光看人已经不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