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2章光看人已经不够了吗?……
42。
贺久安还没想出来个一二三四五,定的闹钟就响了,他赶紧把手机掏出来,关了闹钟进厨房。
锅盖一掀开,白花花的水蒸气争先恐後着扑上来糊住了眼睛,锅盖上的水珠子一个跟着一个滚滚着往下落。
砸在贺久安赤裸的脚上,给他烫地一个激灵,原地起跳,在心里骂了一句。
“艹。”贺久安把锅盖扔到水池里,擡起被烫的脚背在小蹆肚子上蹭了蹭,手里拿着汤勺在锅里搅拌两下。
咕噜噜的橙黄色泡泡在锅里涌起又炸开,也不知道这是煮好了没有。
贺久安拿手机查了半天,跟着手机的教程又煮了五分钟才关了火。
生姜水要晾一晾,晾温了再喝。
他又出去跟电风扇战斗上了,等终于把每一个螺丝都拧进该待的地方时,贺久安身上的汗已经流了满身,宽阔的臂膀上的汗顺着背肌流下去停在裤腰上,洇湿了腰上一大片。
贺久安伸手往後腰处抹了一把,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湿,他把裤腰往下拉了一截,露出清晰又招人眼的倒三角人鱼线。
厨房里的生姜水晾温了,贺久安把汤盛出来一碗,唇角轻轻挨上去尝了尝,温度正好,就是辣,辣的人口腔都在发麻。
贺久安表情狰狞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找到糖罐子放了两勺糖,拿勺子搅和搅和。
他是不明白,老男人怎麽能喝的下这麽辣的生姜水,喝起来简直是要人命的程度。
捧着生姜水去床边的路上,贺久安还有点紧张,他从来没下过厨,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煮东西。
虽然是煮生姜水,但那也是第一次。
莫友已经醒了,他的鼻子动了动,整个屋子里全是生姜水的气味,辛辣中泛着些许燥热。
他撑着床坐起来,还没把枕头放好就看见贺久安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走进来,脚上穿着那双不合适的鞋,走起来格外费劲。
莫友不知道怎麽就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那个“妈妈洗脚”的广告,里面也是个小男孩捧着盆水,水花溅起来感觉下一秒就要摔了。
“慢点。”莫友支起身子要伸手去端。
“边去。”贺久安眼都没擡,端着碗放到床头柜上,铁勺子捏在手心里,提出个让人羞耻的建议,“要我喂吗?”
莫友伸出去的手差点断在中间,他把手收回来摸了一把自己脑门上的退烧贴,还冰着,也没失效啊,怎麽就烧糊涂听见贺久安说这种话了。
贺久安察觉到老男人的动作,这股子气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他把勺子丢进碗里,“哐当”一声响:“你什麽意思?我给你煮生姜水你不怀疑,说要喂你了你就怀疑?”
莫友呼出一口气。
行,正常了。
“我哪有?”莫友掀起眼皮看他,眼里的雾蒙蒙都被发烧烧没了,一整个亮晶晶的,他拿手拍了拍床铺,把哑着的嗓子放软,“我们小贺同志也太棒了,累着了吧?快过来吹吹风。”
莫友把蹆收到了身前,把身侧的一整块地方都留了出来。
贺久安缓慢地眨了下眼,心情舒畅了,他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鞋一脱就爬上了床,嘴里絮絮叨叨的不自觉跟老男人诉苦:“哼,你是不知道,家里没有生姜了,我还是出去买的,太阳那麽大,买回来我还要削,还要洗,还要切,还要煮,煮好了还要给你端过来,累死了。”
莫友小心翼翼地把碗捧起来,碗壁一点都不烫手,贺久安这是晾凉了才端过来的。
他垂下脸撅起嘴喝了一点,辣里带着甜席卷着整个口腔往喉管里冲。
放了白糖。
莫友眼睛被甜地眯起来,仔仔细细地听贺久安把话说完,等他说完马上就接口:“真是辛苦了,没有小贺同志我今天都不知道怎麽办了,发烧也没个人知道。”
贺久安絮絮叨叨的嘴停下来,手指挠了挠心口上落下的汗,这话怎麽听着这麽别扭呢,像是在嘲讽他。
他正要发作,手臂上突然传来一点点刺痛,老男人捏了下他手臂上的皮,捏起一点点掐着。
他微蹙着眉头不解地看过去,端着碗的老男人像个捧着汤的卡皮巴拉,又白又软又小的脸仰着看他。
只看着他。
“谢谢你,小贺同志。”
贺久安只觉得鼻头发涨,整个耳廓都爬上了红云,他偏过脸手指屈起来顶了顶鼻尖,说话都开始打起结巴:“你丶你真土。”
莫友嘴角抿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把脸埋在碗里,一口气把生姜水喝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