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一个月?!”
时倾尘咬牙,一个月,他要如何才能熬得过去,她若不在倒也罢了,可她偏偏就在自己眼前,他却不能沾染分毫,他勾指挑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目光在她的雪肌玉肤上肆意流连,嗓音暗哑又暧昧,“衔月,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你,我从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她笑。
她怎会不知道。
沈衔月顺从着他,仰起脸来,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她湿漉漉的发丝垂落,滑过修长性感的白颈,坠入锁骨,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美得叫人挪不开眼,她的呼吸拂落他的耳侧,像是江南三月份的风,缠绵中裹着一股倒春寒的冷冽,“一样的,子川,我巴不得你死。”
时倾尘瞳孔泛红,他捏住她纤细裸漏的脚踝,欺身而上,“怎麽死?死在你的身上吗?”
*
大明宫。
李承赫正在宽衣,忽然想起一事。
“奚谓。”
“奴婢在。”
“拾仙殿那边如何了?”
“回陛下,燕世子进去没多久,就抱着沈姑娘的湿衣裳出来了,他找女官要了一套干爽衣裳,拿着衣裳又进去了,听说,他出来的时候衣冠不整,领口袖口也是湿的,显然……”
李承赫眉头微皱,打断了他,“进去没多久?没多久是多久?”
奚谓思忖着说,“据小内监的回话,左不过一盏茶的光景吧。”
“一盏茶?这也太短了罢!”李承赫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瞥了眼窗外,“今夜天色已晚,明天你叫太医令给他瞧瞧,多开一些补血壮阳的药物,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别落下什麽毛病。”
“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
*
拾仙殿。
时倾尘觉得鼻间一股瘙痒,连忙侧过身去,掩面打了个喷嚏。
“奇怪,谁念叨我呢?”
沈衔月拈起一缕青丝,萦绕指尖,不紧不慢地打着旋儿。
“怕不是你的哪个相好吧。”
时倾尘薄唇轻抿,“衔月,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没有相好,一个也没有!”
沈衔月淡淡“哦”了一声。
“没有就没有,你急什麽呀。”
时倾尘不作声,只默默看着她梳妆打扮,等她收拾停当,方说。
“去帮我要件衣裳。”
沈衔月垂眸瞧见他的水中湿衣,嗔笑,“谁让你急着下水,湿了也是活该。”
时倾尘面色不善,他被勾起的欲念无处舒展,虽然自己动手解决了一下,毕竟只是杯水车薪,这会子正在气头上。
“你去不去!”
沈衔月才不吃这套,她提着裙角,款款走到池边,笑语盈盈地逗他。
“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你若不去,我现在就把你的衣裳也给弄湿,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泡在水里,你看我能坚持多久不碰你,先说好,我若是伤到了你,你可千万别哭。”
沈衔月听了这话,赶紧往後退了两步,这种事情,她相信他真能做得出来,虽然他方才确实没碰自己,可他也没轻折腾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差一点也做了,她已乏极,若是再来一遭,少不得腰酸腿软,还有可能被他发现自己骗了他,到时候,下榻走路都费劲。
时倾尘瞧见她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小脸,轻笑,“没关系,不想去就算了……”
“去去去,我去,我这就去!”
*
小内监惺忪着睡眼,打开了门。
“又怎麽了?”
“有没有干净衣裳?男子的。”
“啊?”小内监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她手里的湿衣裳,“又湿了?你们两个可真会玩。”
……
沈衔月羞红了脸,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种事,怎能为外人道也,她默默把“时倾尘”这三个字在心底骂了好几遍,将衣裳摔在小内监手上,扭身就走。
小内监连忙唤住她,“尚服局的女使还没来呢,姑娘你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