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主子!长安——”
正在这个时候,逍遥疾奔而入,在看见沈衔月的一瞬间,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完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
沈衔月听闻“长安”两个字,遽然松开了手,侧头看向逍遥,她的嗓音不自觉轻轻颤抖起来,眸中闪烁着三分希冀,三分焦急,三分惶惑,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与决然。
“说!长安怎麽了?”
“长安……”
逍遥抿了抿唇,他真是恨自己嘴快,怎麽就把“长安”这两个字给说出去了,他瞄了眼叶三郎的神色,忙改口道,“没,长安没怎麽,我就是说,长安那边送来两匹时兴丝绸纹样,我想着,主子抽空陪姑娘去看看,或是裁衣裳,或是留着送人,都是好的。”
这个说辞。
沈衔月如何肯信。
她望着缄默不语的叶三郎,眸光微动,下一瞬,她擡指拔下金钗,霍地抵在自己颈间。
叶三郎伸出手,却不敢贸然去夺。
“衔月!别这样!”
沈衔月的手微微发颤,金钗锋利的尖端在颈间划出两道浅淡红痕,触目惊心,似是折了翅的朱雀。
“让他告诉我!长安究竟怎麽了?”
叶三郎别无选择,如果他现在告诉她,或许一时她会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他不告诉她,她却有可能会命丧当场,两害相权取其轻,万般无奈之下,他冲着逍遥微一颔首。
“说罢。”
逍遥迟疑了一下。
“主子……”
沈衔月不等叶三郎答言,指腹用力一抵,金钗立时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刺出两粒血珠。
“说,还是不说?”
叶三郎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逍遥,愣着干嘛,还不快说!”
逍遥心想,这话说不得啊,可瞧眼前的情状,似乎想躲也躲不过去了,他硬着头皮开口。
“长安一役胜了。”
叶三郎松了一口气。
“这是大喜事啊!”
沈衔月却像是有了预感似的,眼睛依旧直直地盯着逍遥,喉咙又干又涩。
“他呢?”
“他……”逍遥面有难色,摇了摇头,“不知道……”
叶三郎眉头微皱。
“不知道?什麽叫不知道?”
逍遥吞吞吐吐。
“许是消息还没传回来吧。”
叶三郎原也是个聪慧人,瞧见逍遥这个样子,隐约猜到了七八分,连忙拿话来遮掩。
“是啊是啊,美人,长安离这里足有几千里,消息怎麽可能传得这麽快。”
沈衔月眼睫微微垂了垂。
“是吗?”
叶三郎趁她还在出神,一边抱着她往回走,一边给逍遥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下去。
*
这边,叶三郎安顿好了沈衔月,推开门,果见逍遥还在不远处,没有走。
逍遥听见声音,立即望了过来。
“主子……”
叶三郎擡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合拢,同逍遥一径走到廊下。
“说罢,时倾尘在哪儿?”
逍遥压低了声音,附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