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来得不巧,她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才出去了。”
沈衔月藏于卧榻之下,听见这话,一阵无语,这个时倾尘,你就不能说我看见外头桂花开得正好,来了兴致,跑出去摘花了麽,非挑这麽一个不干净的借口。
“这样啊。”李承赫微一颔首,又笑了笑,“不在也好,有些话,朕和太医令不方便当着她的面儿问你。”
塌下空间狭小逼仄,沈衔月躺得平平的,这个地方又安全又暖和,她本来都有点犯困了,闻言眼睛一亮,有八卦!她兴奋地支起半边身子,侧耳等着下面的话。
时倾尘更困惑了,这话说的,好像他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
“臣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没什麽不方便的,陛下有话,大可直言。”
“朕听说,尚食局的蔡司膳在你的饮食中下了催情之物,还偷偷去找过你。”
时倾尘:……
陛下,你究竟是皇帝还是探子啊,怎麽什麽都知道,要不你还是小点声吧。
“确有其事。”
“那你们?”
“不不不,没有,我发誓,我和她之间什麽也没发生。”
“没有就好,你年轻气盛,遇到这种事难免不知收敛,没的伤了自己的身子,朕同你的母亲有些故交,少不得替她照管你一二。”说话间,李承赫看向诊完脉的张嵩,“怎麽样?世子无碍吧?”
张嵩捋了下胡须,笑呵呵道,“陛下放心,无碍,世子殿下脉搏强劲,年富力强,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有欲望要及时纾解,千万不能憋着,这可是能把人憋坏的,毕竟都是要加冠的人了,有这种需求很正常,殿下不必觉得难堪,当然也不能放纵,适度适量就好。”
时倾尘:……
我是谁?
我在哪?
你们在说什麽?
李承赫松了一口气,“如此,朕也就放心了,张嵩,你先下去吧。”
“是。”
“张太医留步。”
“世子殿下还有什麽事麽?”
时倾尘想了想,斟酌着说,“是这样,昨夜沈姑娘来了癸水,她说她很难受,所以我想请教张太医,有没有什麽药物能够缓解一下?”
张嵩和李承赫对视一眼,方说,“沈姑娘哪里难受?殿下方便具体说一说麽?比如说,腹痛啊,恶心啊,天下女子体质各异,若不如此,老朽很难对症开药啊。”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等我问问她,再去向张太医请教。”
“没问题。”张嵩和蔼一笑,“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心了,凡诸女子,来癸水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一点不舒服的,这不是什麽严重的病症,注意防寒保暖,好生休养几日,也就是了。”
“女子癸水一般都是几日啊?”
“各人体质不同,长短都有,一般来说,三到五日为宜。”
“若是一个月呢?”
张嵩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殿下是说沈姑娘会来一个月的癸水?”
“是啊。”
沈衔月:……
随便吧,她认命地闭上了眼。
“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但臣行医数十载,还从未听闻有谁会来一个月的癸水,倘若不是殿下记错了……”张嵩稍稍一顿,又改口说,“殿下一定是记错了,这样吧,等沈姑娘方便的时候,臣为她诊诊脉象,看看究竟是个怎麽情况。”
时倾尘本就慧极,他仔细回忆昨夜她说话时的神态,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好,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殿下客气了。”张嵩转身对李承赫行了个礼,“陛下,若无事,臣先告退。”
“去罢。”
一时间,殿内只剩时倾尘和李承赫两人,不,更准确点说,榻下还躺着一个。
四下安静,落针可闻。
沈衔月揉着早已酸麻的脖颈,盼着李承赫问完话赶紧走,这样,她就能出来松快松快了,可转念一想,等李承赫走了,时倾尘还不得找自己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