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榕会西装革履,参加政府签字仪式,黑色的定制西装衬衫,完美地贴合修长的身形,远远瞧上去也是言行举止风度翩翩。
签字时握着笔的手被投到大屏幕上,而後镜头上摇,最後定格在那张几乎没有笑意的脸。
身边的同事惊呼着小章总绝了,一直疯狂地拍照。
章榕会年纪轻轻,大权在握,已然又脱胎换骨,有了再不同以往的气场。
签字仪式後,甘景回到酒店。
乘电梯时,看到好几个穿着正装戴着白色手套的人,捧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从专用的隔壁的电梯上了顶楼。
甘景站那看了一会儿,又被旁边的同事推进了面前已经打开的电梯门。
她回到房间,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喊了餐,打开电脑就准备加班。
酒店内线电话响起时,她还以为是前台。
直到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迟疑地问她:“甘姐姐——你能不能来顶楼一趟?”
十几分钟後,甘景默默按紧了包,敲了敲面前的房门。
很快门被打开。
路意浓穿着睡裙,是光着脚跑了过来。
她没有穿内衣,屋内窗帘紧闭,开了几盏射灯,床边近乎铺满了玫瑰花。
甘景没来及打量,外面有人走动过来:“路小姐。”
“滚!”
路意浓擡手砸了一旁的杯子,呵住将拧开的门。
“麻烦给我吧。”时间紧迫,她看着甘景。
甘景沉默着将药盒从包里递过去。
路意浓将药盒剥出来,只留下了一片锡纸板,握在手里:“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那天晚间还有个签约仪式的晚宴。
路意浓被章榕会带在身旁,他扶着她的腰,自然地对旁人介绍:“我女朋友,路小姐。”
路意浓在那刻,想起了总是在人群中交游自如的路青。
她又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摆设丶一个装饰,一只女人背的包,或是男人戴的表。
眼前是酒店十几米高的深蓝色水族箱,里面游弋着密密麻麻,各式各样漂亮的热带鱼。
据工作人员介绍,这规模在亚洲排得上前几,光是造价就在千万以上,能最大程度地为鱼群仿拟海洋环境。
虽然,追究到底也不过是被困在陆地上的假象。
失神间,章榕会突然伸手捏着路意浓的脸,轻声哄她:“多笑一笑。嗯?”
“都带你出来了,还在生气?”
他们晚上回去的时候,甘景带来的东西已经从抱枕套里被搜出来了,就这麽摆在茶几上。
没什麽特别的。不过是一板药。
章榕会捏在手里,读了一下锡纸上印刷的说明,然後没有表情地扔回了原地。
他在沙发上坐下,拉过路意浓,抱在腿上坐着。
“别乱吃药,吃药伤身,”他说着抚摸她的脸,“我不是一直用着麽?”
路意浓的月事,一直不规律,偏这次来之前迟了好几天,她一直都在害怕。
章榕会是在用的。
但他是不想用的。
他的表情矛盾,是在犹豫,路意浓看得出来。
他们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吵架,女性在这种事上实在太弱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