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一把推门而出,光明正大地迎接出去——
可是简殊一伸手,连忙拉住了他:“怎麽,你想跟你妻主的情人撞个正着啊?”
林奚因眼皮一擡:“难不成我躲吗?”
他可是正房媳夫。
简殊沉默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
*
馀见抒这一条道走得是昂首阔步丶畅通无阻,途中的佣人都是夹道相送的,没见有半个人影阻拦。
她抱着兰斯进了卧室,扬起手臂一抛,像落了期待已久的精美礼物似的,兰斯被摔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弹得上下起伏,颠了颠。
他还穿着演出时候的礼服,上白下黑的,上衣是那件飘逸的轻纱半袖,下装是一条别致的深黑色长裤——
量身定制的,将兰斯一双细长的直腿绷紧,小腿肚和大腿根上的肉看起来紧致丶韧劲十足,像是能夹在人的胯骨上把对方活活勒死似的。
这样一想,就连他膝弯内侧的布料褶皱,在层叠之间,都一丝丝一缕缕地逸散出了炙热的火线。
“真漂亮。”馀见抒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满眼倾泻出了的是由衷的夸赞。
兰斯睫毛浓密,浅金色的眼尾一挑:“你家那个呢?”
他并没有僵在原位,等着任人施为,而是一边言语戏弄着,一边撑着手臂,擡起上半身,仰面朝後挪,似乎摆出了一种任君采撷的姿态。
他在蓄意邀请,引诱得馀见抒一弯腰,猫儿似的爬上了床去。
馀见抒与他耳鬓厮磨,笑了笑,不答反问道:“这种时候对着我,还有闲心思问其他男人呀……”
兰斯脆生生地笑起来了,他一身衣裤齐整,胸襟前连一颗纽扣都没松解开,就像一盒用红绸丝带系好了蝴蝶结丶没拆封的糖果似的,等着馀见抒。
兰斯挑衅她道:“还不是要怪妻主……什麽时候手这麽慢了?现在衣服都还一件也没褪下去,好生生地穿在身上……是不是因为最近素得太久,生疏了?”
兰斯擡起他的手指——那在夜晚的海底创造了一整场妙曼音律奇迹的丶矜贵的指尖,先前是在触摸琴键,滑动在黑白之间,这一时刻,是悄无声息地,隔空划了划那腰间一串银亮色的裤链,衬着深黑的裤料底色,愈发闪烁到了摄魂夺目的境地。
兰斯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这下边,只有几条带子系着,没穿……”
在等她亲手一条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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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升温的主卧里,与壁炉对立的墙侧,有一座顶到天花板高的紫檀木衣柜。
阴暗无光的柜子里,林奚因的隐忍几乎溢于言表,险些将银牙咬碎。
“至于那麽生气吗?”
幸亏卧房的主人常年定居联邦,这衣柜里并不满当,只寥寥挂了几件大衣,被佣人细细掸灰丶喷了香氛,又勤打理过的,闻着也没有灰尘的腐味。
虽然如此,再是稍显空荡的衣柜,这样挤下了两个成年人,也显得逼仄了些。
他们不得不站紧一点。
林奚因是怕挨着彼此的那位,他竭力往後,脊背贴到了冰凉的柜壁上,一时间连呼吸都被那丝丝的凉意冻住,下意识地控制得小心翼翼了些。
又生怕弄出些意外的动静,让门外两位正在热火朝天的偷情者听见,他擡起手臂,用手背捂住了嘴唇。
刚才听见兰斯调|情说系了带子的那一刻,他差点没忍住,将手背咬破了皮。丶
“唔!”
锁骨上忽然传来了一股湿湿软软的触感,像是被什麽啄吸了一口。
林奚因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难以置信地低头,用气音问:“你做什麽?”
简殊仰头,对视说:“林老师的手是做实验的手,那麽精贵可伤不得。再不阻止你,等明儿留了疤可就要後悔了。”
她说得那麽信誓旦旦,好像刚才发狂动嘴突袭Omega的流氓Beta不是她一样。
林奚因蹙眉,摸了摸脖颈上的黏湿的皮肤,憋着声斥责她说:“离我远点儿。”
林奚因很少这样密切接触过其他的人,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不同于妻主高挑的身量,简殊比他矮一些,站立时,她的额头最高只到他的锁骨,他的胸膛距离她的鼻尖只有3公分不到的距离。
这麽近,挪也挪不开,就让简殊看着眼馋,不小心垫脚上去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