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明确告诉管事的,他抗不了!
管事的不信,刑部侍郎把人收押。
三天後薛理把所有账目送过来,刑捕带人查抄。
此时管事的家人已经把赃款藏匿起来。
殊不知在收押当日,刑捕就派人盯上管事的家人。
刑捕一查一个准,连藏在花园假山之中的金银玉器都被找出来。
薛理给刑部一个清单,这个清单记录了管事的俸禄,以及他家每日开销,每年可以省多少钱,虽然只是大概,但也无妨。毕竟他的目的是合理关闭仁和楼,不是赶尽杀绝。
刑捕指着一箱箱铜钱以及金银玉器说是贪污所得,问管事的家人有无异议。
管事的夫人说她家也有铺子,多是铺子收益。刑捕叫她拿出铺子账簿,她拿不出来又改口说是城外农庄産出。
刑捕问亩産多少,她脱口而出十石,紧接着又改口五石。一石乃一百二十斤,五石可是六百斤。年年用牛粪猪粪的良田,亩産不过两石。
捕头耐心耗尽,叫人把她带走。管事的夫人哭闹挣扎,刑捕再给她一次机会。管事的夫人找管家,管家只能低声说,赶上风调雨顺年景好,亩産才两石。晒干入库,最多一百五十斤。
管事的夫人眼前发黑。捕头问她还有何话说。她无言以对。捕头令其尽快搬出去。凭管事的一家穿金戴玉,再过十年也买不起五间七架的大房子。
律法规定,五品以下官员房子三间五架,三间是宽,五架是指进深有五个顶梁柱。莫说深度,只是宽度也逾制,盖因以管事的职位只能住三间,同寻常百姓以及薛理现在的房子一样。
京师这种情况很普遍。家里人多住不下不得不把房子加宽,是以陛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没有修改律法,真要查起来五品以下和城中富人几乎一查一个准。
从管事的家中出来,铺头没有去账房家中,而是带着财物回到刑部。刑部侍郎令衙役把人带上来,再给账房等人一次机会。
管事的一看家中银钱以及贵重物品都被充公,高呼冤枉。刑捕把薛理列出的清单扔给他,叫他看仔细。
管事的懵了。
哪一年到仁和楼,他哪一年加薪,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转念一想,仁和楼是皇家酒楼,俸禄由皇家发放,这一笔一笔都有详细记录,户部把这些记录拿出来,而且户部最不缺物价清单,加加减减就能算出他每年大概剩多少钱。
捕头告诉管事的,还差很多。幸好找到他家的地契和房契,改日卖掉想来也能补齐缺口。
此话的意思他的家人即将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管事的瞬间面如土色,瞬时瘫在地上。
刑部侍郎此时提醒管事的,现在坦白还不晚,他可以给其家人留两亩薄田和一处遮风挡雨的小院。
流落街头可比流放惨多了,流放的路上好歹有官差盯着,除了差役没人敢欺辱他们。流落街头是连野狗都敢咬上一口。
管事的一改先前嚣张。
刑部侍郎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前几年的账目不对,可是查不出哪里不对。除非把所有涉事人员都带来。
然而刑部没有那麽多人手。再说了,如此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也不是薛理想看到的。
管事的交代清楚,刑部侍郎又要账房补充。
下午,金吾卫协助刑部拿人。傍晚,刑部大堂被各色物品堆得严严实实。协助拿人的金吾卫惊呆了,指着物品钱财问刑部侍郎,“折成银钱有十万两吧?”
刑部侍郎比划两根手指。
金吾卫难以置信,一家小小的酒楼查出二十万两财物。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信!
刑部侍郎熬夜整理出一份奏表,翌日早朝呈给陛下。刑部侍郎没有提薛理,只说收到举报查出这麽多。
皇帝看到最後一句折成银钱约二十万两以为多了一个“十”字。确定没看错,心神俱震,令刑部严查。
朝中许多人脸色骤变。下朝後都去找刑部尚书攀交情。刑部尚书一退六二五,他们只能去找刑部侍郎。刑部侍郎就说陛下叫我严查仁和楼,又不是诸位大人。
跟刑部侍郎关系较近的官吏叫他给个准话。刑部侍郎直言,归还贪污所得可以酌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