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不允许,林知了头发有味就用头巾包起来。
昨晚睡前厨子劳烦林知了做早饭,他来准备午饭,是以厨房里只有她和二嫂两人。林知了趁机做一碗油酥。
刘丽娘:“不做鸡蛋饼?”
林知了把放鸡蛋的盆端过去,刘丽娘很是意外,只有三个,像是用来做汤的,“这家客栈挺大,怎麽只有三个蛋?”
林知了:“还没出正月,路上没什麽人吧。猪肉那麽便宜,他们也只舍得买二斤。估计想着要是没有客人就留他们自己吃。左右现在天冷,可以放一晚。”
刘丽娘:“你是要烙饼?”
林知了点头:“烙饼比鸡蛋饼抗饿。”
三张饼出锅,闻到香味的厨子揉着眼角进来,发现不是鸡蛋饼,瞬间清醒,“林娘子,这个怎麽做?你得教教我。”
林知了:“鸡蛋饼还不够啊?咱们那边的人喜欢吃米,你学会了也没人买。”
“有没有人买是刘掌柜该操心的事。有没有学是我的事啊。改日管事的说这个饼香,还想尝尝,你人在京师,我又不会做,还不得被刘德全臭骂一顿。”厨子後悔贪睡。
林知了:“离京师还有几百里,我们还要走四五天,过两天再做。”
厨子不慌了,“你歇一下,我帮你做。”
林知了看向他:“洗脸了吗?”
他赶忙去打水洗脸。
回来看到林知了擀饼,他就到竈前等着烙饼。
多一个人帮忙,剩下几张饼很快出锅。林知了把饼切成小块,大厨子把客栈掌柜叫过来,算清用了多少食材後,他们用自带的纱布把饼包成三份,林知了一家一份,管事和厨子等人一份,车夫们一份。随即边吃边赶路。
午时左右,找个有水的地方停下休息做午饭。
小鸽子习惯了颠簸的马车,下了车休息片刻就拉着大花四处玩闹。
管事一直想问,现在可算找到机会:“林娘子,怎麽还带着狗?”
林知了:“我家大花很聪明。”
管事不禁好奇,洗耳恭听。
林知了:“家里有人,无论谁敲门它都不叫。晚上睡院里,外面有人走动它也不叫,但是要有人开门进来,它张嘴就咬。”
“这麽灵?”管事诧异。
林知了点头:“我弟从小养大的。”说起以前的事就想笑,“天天说他是大花的爹。”
管事的闻言也忍不住笑了。
林知了:“下船那天你说会给京师送信,信差比我们快,过两日就该到了吧?”
管事:“林娘子放心,薛探花敢不来接你,你就去我们店里。”
到京师不用跟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去哪儿,林知了放心下来,笑着应一声“好”。
然而怎麽也没想到一路上都没什麽事,眼看离京师只剩半天路程,天空飘起雪花。
好在并非雨夹雪,行李用雨布包起来无大碍。
管事的建议不做停留直接进京。可是走了半个时辰,下起鹅毛大雪。
林知了前世很多年不曾见过雪白雪白的雪花,薛二哥丶刘丽娘和小鸽子以及薛瑜都不曾见过大雪,皆忍不住从车上下来。
大花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麽大的雪,兴奋地拽着小鸽子往前跑,跟雪橇犬似的。
小鸽子和大花跑累了就上车歇一会,然後再下车玩耍。
幸好路面被大雪覆盖,担心车轱辘掉坑里,不敢走太快,否则他俩只能坐在车里赏雪。
原定午时前到京师,因为这场大雪,申时左右才看到长安城墙。
宽广的城墙宛如一条巨龙,神色肃穆的守卫令人心生敬畏。薛二哥仰望高耸入云的城墙,平生第一次感觉他宛如蝼蚁。
林知了前世见惯了高楼大厦,看着宏伟的长安城仍然感到震撼。
因为这场大雪,行人来去匆匆,待林知了一行靠近位于长安城东南面的延兴门,门外只有他们一行。
管事的递出路引,沙沙声在安静的城门口很是突兀,林知了本能循声看去,顶着漫天风雪的黑色人影朝城门走来。
隔着雪帘,林知了瞬间认出来人正是薛理。
随着林知了朝他看去,薛理停顿一下,疾步过来。
身上的大氅有点湿,然而地上的雪并没有融化,显然他每每看到车队就忍不住上前,又因为失望而忘记拍掉身上的雪花,经他温暖的雪花就留在了他肩上。
切切实实看到薛理,林知了才发现这一路上一直绷着一根弦,她的心情一直有些浮躁,直到此刻她感觉到心安,才敢相信到家了,无需再奔波。
“姐夫!”
小鸽子挤开管事跑过去。薛理收回定在林知了身上的目光,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他:“你是不是又重了?”
“我长高了啊。”少年抱住他的脖子,“我好想你啊。”
薛理感觉这半天没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