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娘:“她不是生个儿子吗,我婆婆说是薛家长孙,不用大嫂一家给家用。我和三弟妹不同意。因为这事有了矛盾。”
薛二哥解释:“我娘手里的钱不多,我们都能赚钱,不能一直用她的钱。之前就说每月每家给多少多少。”
二人懂了。
周嫂子好奇地问:“是不是他们一家三口给的多,所以她才不想给?”
刘丽娘:“三弟妹一家每月三贯,我和大嫂两家各一千五。因为三弟在书院的月钱比大哥当护院多一点。”
两人想不通,这事算起来老大一家占便宜才是。
清官难断家务事。周嫂子想不通就放下,“这事你们要怎麽办?改日会不会学你们开店卖拉面和油饼?”
刘丽娘:“她一个人开不起来。再说,三弟妹有法子,她翻不出什麽风浪。”
俩人闻言放心下来。
出了巷口俩人就聊陈文君的所作所为,聊到村口也没有分析出她究竟怎麽想的,住到一起她占便宜她还不干。老二老三到了城里,薛家那点东西全扔给她又能有多少啊。又不是有几百亩地,奴仆成群,值得把妯娌挤兑出去。
俩人进了村正要各回各家,被从山边回来的人叫住。周嫂子赶忙把荷包揣怀里,等人走近就先问:“忙呢?”
来人倒也不是外人,周嫂子本家婶子,跟薛母年龄相仿,穿着短衣和草鞋,手里拎着自家编的小竹篮。她笑着应一声就把竹篮递给周嫂子:“林家娘子要这个吗?”
周嫂子看了一眼就摇头:“别说林娘子,就是我都不想要这个。”
她婶子脸上的笑容消失,叹气道:“我猜也是。不过我的干净,是在山上捡的,草不多,只有些泥。”
周嫂子:“我明日帮你问问?”
她婶子又把篮子递过去:“你带上。林娘子不要你再带回来。”
明日不用送柴,也不用帮吴氏拉干笋,只是半篮子青菜累不着她,帮她婶子问一下也是举手之劳:“你放车上吧。”
与此同时,薛理拽着小鸽子从屋里出来:“你们做凉皮的时候大嫂不是没有出来过?我记得鱼儿说过,她天天在屋里睡觉。她跟谁学的?”
林知了抓住想躲起来的小孩:“就是你想的那样。”
薛理看向二嫂:“娘教的?娘看过你们做凉皮?”
刘丽娘:“以前担心二婶突然进来,婆婆在门外帮我们守着。你说以前都这样防备二婶,现在竟然好的跟亲姊妹俩一样。”
林知了松开弟弟的头发:“以前也不想防备二婶。只是在我们和二婶之间选了我们。你忘了当时婆婆一脸无奈,还抱怨过一句。我们要是听她的,我给小侄子洗尿布,也不在意大嫂给不给家用,她会一直帮我们。”
刘丽娘:“我们活该出钱又出力?”
林知了笑着没说话。
薛瑜不禁问:“生个男孩就这麽好啊?”
林知了:“遇上在意长孙的人,你生个女孩会挨骂。要是人家不在意你生男生女,那什麽都一样。要是你婆婆疼你,不在意孩子,你过继一个,她也会当成亲孙子一样疼。”
薛瑜懂了,日後找相公要看看婆婆什麽样。相公人不好,婆婆人好,相公敢欺负她,婆婆能把相公打个半死。
薛理叹气。
薛二哥拿着背篓准备去买肉,看到他这样,绕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叫他先洗头。
薛理洗好了在院里擦头发,无人打扰他,他又忍不住想起他娘:“糊涂!”
小鸽子最终也没躲过去,坐到他身边擦头发:“姐夫糊涂啊?”
薛理朝他脑门上拍一下。
小孩不敢耍贫嘴:“姐夫说谁糊涂啊?”
林知了端着油灯到棚下:“婆婆。以後见着她和大哥大嫂离远远的。”
小孩:“她会打我吗?阿姐,我不怕,我会咬人!”
林知了不由得朝薛理看去。
薛理:“在临安府街上跟别的小孩学的。好的不学学这些。以後不带你去。”
小孩摇了摇头:“我和阿姐一起。”
林知了把薛二哥买回来的大排洗干净又用布擦干净就敲大排。刘丽娘腌里脊,睡前再炸里脊卤大排。如今天热放到第二天清晨也不会变味,只因大排在滚烫的锅里泡着,里脊也放锅中箅子上。
待锅凉了,她们也起了。
薛理可以在家休几日,早饭後看到林知了做红烧肉,二嫂做凉皮,薛理有个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三天後的上午,正要关店,他娘和二婶气势汹汹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