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面而卧,开敞自己接纳他。手指深深插进他的发,等待时,偏过头去,舐吻他的耳朵与脖颈。
手指倏然紧紧蜷缩。
到底了。
那一刻,许久未尝的甜头与温暖让两人的灵魂深深为之一颤。他们拥抱得比任何时候都紧,都亲密。
她仰头,同时紧紧抱住了他,软了声嘤咛:“三哥……”
他却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动作如狂风骤雨一般猛烈迅速,她被逼红了眼眶,意乱情迷间与他接吻丶爱抚。
他想完全占有她,就像她想完全容下他。
月退紧紧勾着他丶贴着他的月要。
他抵着她额头,问她有没有想过他。
她说想,你正玩的地方更想。
他孟浪地贴在她耳边,说最内最禁最舒服。
她就迎上去,勾住他,说这样呢?
他们像两个发病的人,在床上疯了一样的次次榫卯,嘴里念着那些dirtytalk,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一直疯狂到下半夜,床单透了,却仍然不知满足地钻进浴室,将浴室洒满痕迹与气息。
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两人厮混在浴池里,池水飞溅,人也跟着浮力飘飘浮浮。
她面颊绯红隐忍,听见他在最後一刻前,咬着她耳後软肉,鼻息颤抖,声色喑哑:
“熙熙,放你走後的每一晚,我都在後悔。”
接着,她身区一战,压抑着,小声哭了出来。
浑身紧绷的力量在那一刻犹如鱼儿摆尾,欢快地释放。
她目光涣散,歇息在他肩头。浴池温水刚刚没过胸口,紧贴的身子随着池水微晃。浑身湿漉漉地被捞起来,干毛巾一寸一寸地擦干身体。
床单被糟蹋得不成样,今晚只有睡在其他房间。
酣畅一场後睡意总是很快袭来,她赖在他身上,困极了也不忘嘟囔着交代:消肿的药在房间左抽屉里,老位置。
他低声说了句什麽,她迷迷糊糊间也记不得了,很快睡了过去。
今夜是他们隔了三年第一次有所交集,却直接睡上同一张床。
歇下时是凌晨,等再睁眼,天也才刚蒙蒙亮。
没睡几个小时,身侧却空空如也。
赵怀钧惺忪着眼,一转头,就看见坐在另一侧书案前的姑娘,正点了一盏灯,翻看研究着某本名着。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她翻动纸张的声音。
她看书的样子特别专注,眉眼沉静。大概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浑身都有股独特的气质,不浮躁,更不奢靡,捧着一本书研究时,总有不同常人的渊博。
时光的磋磨到底是把人变了个样。
当年未经沉淀的女孩子浑身紧绷着一股劲儿,如今一晃也迈过三十的门槛,周身竟沉淀出细腻的深沉与风华。
赵怀钧看着她,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他翻了个身。
微小的动静却引来她的侧目。
见他醒了,她放下书关上灯,重新回到他身边。
双手双脚爬上床,黏腻地趴在他身上。
赵怀钧被她这小宠物模样逗乐,把她抱住,往上颠了颠,温声道:“醒这麽早。”
她脑袋歪在他肩膀,轻嗯一声:“又梦见常师新了。”
她说的是“又”。
赵怀钧沉默地顺着她的发,怕她伤心,最後轻拍她脸蛋:“先好好休息,不累麽?”
他伸手要将她抱进被窝里。
她却忽然挣脱开他,从他身上爬起来,屈膝坐在他身边:“可我有话对你说。”
赵怀钧从她神色里瞧出几分郑重,像是决定好了一定要对他说
他愣了愣,缓缓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