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人聊起这些时,赵怀钧正好给她发来条消息:【在北京没?晚上去玩】
知道她爱玩,他想她,想要她陪着的时候,就会拿这个借口哄骗她。
有时候真的是去玩,有时候是他自己应酬无聊得很,想骗她一起去陪着解解闷的。
奉颐被骗过几次後干脆不管了,去不去全凭自己当下心情。
那天心情不错。
她应承下来,赵怀钧问了她地址,说半个小时後过来接她。
等人到了地方,奉颐上了车,赵怀钧朝剧院大门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怎麽想起来这儿?”
“来过好几次了,玩。”
他笑,缓缓啓动了车。
路线是去往俱乐部的方向。
赵怀钧偶尔来这儿是找高从南玩,但更多时候,是为了行业资源,还有商务交际。
奉颐大多时候是去不了他们餐桌的。赵怀钧说里面那些人对女人的看法不正经,他不爱别人把她视作那等轻贱货色。
这个理由奉颐没办法反驳。
她以为那天也一样。
刚进俱乐部,就看见门口有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规规矩矩的,身形特板正,见到赵怀钧後走过来,低声唤道:“小赵总。”
赵怀钧见到他,脸色微变,脱口就是:“大哥今儿也来了?”
对方点点头:“领导今天接待阿根廷使团,现在茶室等您呢。”
赵怀钧没着急给回应,面无波澜,可奉颐瞧着,他像是不大乐意。
赵怀钧盯着那人看了会儿,还是说了行。然後偏头来拍拍她後腰,让她去高从南那儿等等他。
奉颐点头,不好多问,独自去寻了高从南。
他们常待的棋牌室今儿没多少人,就一个原羽,还有高从南,其他都是平日里不常见的酒肉朋友。
棋牌室里麻将被搓得热火朝天,原羽见到她,歪了个身子,冲她轻佻地弹舌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後又扎进桌牌里同人厮杀去。
奉颐还是对这场合不怎麽感冒,这麽多年也没能好好融入,唯一觉得的好处仅仅只是:她在外经历的那些,甭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这群人眼中都不过如平常一杯白开水,连八卦都懒得八卦。
所以有时候行动更能自洽。
可她坐下後没多久,高从南便拿着一封存的牛皮纸袋,笑眯眯地向她走了过来。
这人邪性得很,她一向能远离就远离,高从南跟她不同频,更是没闲心搭理她。
今日怎麽一反常态?
“我前段时间跟三哥闹了点儿不快,这东西他大哥又要得急,你替我送上去成吗?”高从南说:“就当我求你,欠你一个人情。”
原羽那麽大一只就在旁边,还有赵政和的助理也在,不去找他们,来求她?
奉颐直觉他有事,擡眼盯住高从南。
对方脸上却没一点破绽,一副求人办事的好态度。
目光又落在那个文件袋上。
片刻後,奉颐接过了过去。
茶室是半开放空间,奉颐找到的时候,没看见方才那位助理,于是很轻易地绕到了一扇紫檀屏风前。
茶香四溢,两个男人背对她而坐,声音徐徐,正在交谈。
奉颐很是识趣地没上前打扰,却在转身前听见赵怀钧一声笑,接着便道:“大哥又何必接二连三的将那些女孩子介绍给我?”
就这麽一句话,生生叫人顿住了脚。
赵政和也笑了:“为你终身大事操持,还有错了?”
赵怀钧品了一口茶,意味不明地轻哂:“那姑娘没什意思,前儿高速公路上别我车,差点儿给我人折腾没了,随便接我电话丶砸我手机,我命短,可惹不起这刺儿头。”
话里话外都是讥讽,赵政和怎麽听不出?
他这位师妹脾气确实泼辣,但说到底,对赵怀钧有利无害。他知道赵怀钧为何一直要推拒这桩好事,只是有些事儿,作为大哥该说就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