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奉颐算了算,这应该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是一个一方给了反应,另一方就必定会有热烈回应的阶段。
她是个内敛且不爱沉溺儿女情长的人,所以很多时候,热烈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就像他此刻狠狠吻着她,又重重咬住她,舌尖留恋纠缠,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想念悉数发泄。
奉颐呼吸不畅,依然擡手紧紧挽住他脖子,艰难回应他。
两人一路後退,抵靠在冰凉的墙面,身体紧贴,气息灼热交织,将那个充满情欲的吻别发挥得歇斯底里。
她终于从这样激烈的亲热中感受到濒死的窒息,急促轻咛一声,回手推开他。
赵怀钧身形高挺,将她包裹环绕,他贴着她额头,手指慢慢揉玩着她的下巴软肉,低声问道:“拍完是回北京吗?”
“对。”
“我等你。”
“好。”
他轻笑起来:“现在满意了?”
“……嗯。”
“那我走了?”
奉颐擡眸,鼻尖轻微擦过他鼻尖:“落地了给我消息。”
他安抚性地揉揉她後脑,慢慢地漾开笑,像对自己说,又像对奉颐说:“我这趟来得可真值。”
说完後他便松开了她。
他走得利落,温暖很快抽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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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九月十月奉颐都在拍戏中度过。
拍戏时期奉颐几乎不理外界消息,每天都是宁蒗为她带来行业内各个八卦。
宁蒗也与她分析过她们如今在圈中的境地。
作为新晋流量小花,她是从无人问津到一夜暴火,从三线四线的位置一跃坐上一线女星,这期间所有人都没将她放在眼里,也对她没任何防备,以至于在她刚火那段时间,竞争对手们全都忙着抓她的弱点与劣势。
但是呢,这群人虽不怀好意高高在上,这些年来却也各有各的吐槽点。
有的因为长相不算出彩,频繁动脸而被诟病;
有的因为演技生硬剧本稀烂而被全网黑稿;
有的因造型频频出错而招黑不断;
有的更因为公共场合做错事丶说错话而被骂上热搜……
充满竞争的世界就是这样,总有人伸手将一汪池水搅浑,这里面的人谁也别想干干净净摘出去。
所以,即使奉颐实力与外形没什麽可挑,常师新却还是会说:这群贱骨头不可能让她独善其身清清白白地混圈,就是没毛病也迟早得挑个毛病拼命放大。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外界果然开始流传起她奉颐脾气不好爱耍大牌的风评。
那些黑稿买的不够聪明,因为趋势挺明显刻意的,冷不丁某一天就钻了出来,各个爆料博主在内容中千篇一律地宣传她如何如何脾气暴躁耍大牌。久而久之,大衆被洗脑,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常师新:纯属没病硬找。
但奉颐:从某种角度来看,它们说得有点道理。
在这个问题上,常师新再次不负衆望地同她産生分歧。
常师新觉得她神经病,有人泼脏水还特麽傻乐;
她觉得常师新臭清高,泼点脏水就受不了。
两人斗了半天嘴,最後不欢而散。
十月份国庆一过,天气就转凉了。
这日子从大学毕业後好像就过得飞快,一转眼,奉颐的二十八岁生日就快到了。
奉颐对自己生日没什麽想法。
与百科上记录的五月生日不同,她其实出生在十一月降寒的深秋,天地凛冽,扬州却正是细雨黄叶的好风景时。
赵怀钧那天在电话里故意卖关子,说给她备了一份惊喜。
奉颐最禁不住受人诱惑,抓心挠肺,直问他到底是什麽?
赵怀钧却怎麽都不肯告诉她。
弄到最後奉颐急了,在电话里啐这混蛋:“提前一个月就通知我,你怎麽不从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赶来告诉我:奉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二十八岁的礼物!”
她炸毛的样子逗得赵怀钧笑不止。
可奉颐却气得很,那之後就不大乐意搭理这王八蛋,故意晾着他好几天没联系。
她对赵怀钧这个神秘莫测的礼物算是耿耿于怀了。
但是,比这个惊喜更早一步来的,是常师新在十月的某天突然收到的一个从未预料过的消息——
她的《永恒午夜》和《海上共明月》两部作品,竟然全都入围华章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