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她缓缓俯下身,贴在台球桌面。
不远处座上有个姑娘,瞧着乖乖巧巧,气质舒服高雅。
是今晚唯一一个叫奉颐眼生的人。
因为同这群人不太熟,一个人坐在那里,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那姑娘不同于舒魏武邈之辈待她忽略不重视,相反,从她进门开始那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瞪着她,目光充满打量丶审视丶睥睨,甚至是敌意。
浑身支楞,宛若正宫。
还不如忽略她。
奉颐敏锐,心想着莫不是赵怀钧这蝴蝶又招惹了什麽花粉?人姑娘既然有本事追到这儿来,身份想必也不简单。
她脑袋转着。
那姑娘周身的气场与气质,一瞧便知是个从小锦衣玉食培养起来的千金大小姐……莫不是被人介绍给赵怀钧的相亲对象?
可赵怀钧冷淡,何必将气撒在她身上?
她最不乐意被人这样瞧着,脸一垮,霎时意兴索然,就要直起身离去。
身後忽而贴上来一阵温热,熟悉的橡木气息钻进她鼻翼丶衣衫里。
女人搁置在台球桌上的手背微顿。
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来。
两人交叠的姿势暗味,像极男人教导女人如何打球。可奉颐下一瞬却感受到男人另一只手轻佻地贴上她因俯身微翘而饱满美观的後臀,微微用了力,往下压去。
“身子得再低点儿。”
她不着痕迹地挣扎一番,低声训斥这元凶巨恶:“走开。”
男人却一声轻笑,在她耳畔低语:“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
他耐着心地哄她,可奉颐却听出了些其他的意思。
她回头。
果然,她从男人了然的眼神中读取到答案——他知道那姑娘正看着他们。
故意的。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哄笑。
有位新来的公子哥,约莫想融入这圈子,开始谈论起自己从家中搜寻来的古董宝贝。
奉颐只知是把明朝古扇,被放置家中仅供观赏,一般不对外展示,今儿是特意带来为大家开开眼。
可武邈他们的这样的人家中谁没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藏品?谁又会稀罕这麽个小物件。回应的言辞间满不在意。
当真是讽刺。
奉颐回神,被他缓缓带着调整姿势:“我又没说什麽。”
“我知道。”
男人贴在她臀上的手慢慢移向球杆,眼眸瞧着她,温唇贴在她发丝:“我怕你生气,不成?”
馀光里,奉颐隐约瞥见那姑娘的手不知何时已攥紧成拳。
她垂下眼,默了一下,说:“我真正生气的时候你又不哄。”
她生气时会骂他,可越骂,男人动作就越狠。疼的时候就会软下架子反过头去哄他丶说甜话。
这样一想,他哪里是个怕她生气的人?
这事儿是独属两人的默契,赵怀钧轻促地笑起来,理解了她的埋怨:“弄疼你了?”
奉颐不说话,也不动了。
气没消,大有丢杆走人的架势。
女人适当作一作,倒弄得男人心窝舒坦。
赵怀钧难得见她吃一回醋,抚慰似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手背上凸起的骨。
他调笑着说:“那待会儿就换个你喜欢的。”
然後,又不着调地一字一句补充道:
“能弄疼我的。”
【作者有话说】
敲黑板,古董折扇(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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