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乖乖地拉着回了嘉宾室。
录完节目已经是晚上。
奉颐先走一步,走到大厅时,忽然被一位年轻人叫住。
年轻人小跑过来,脖子上挂了工作牌,应该是里面的工作人员。他见到奉颐,微笑地同她点头招呼:“奉老师,您现在忙吗?”
奉颐打量对方:“您是?”
“噢,是这样的,咱领导想见见您。”
奉颐狐疑,还没有动作,常师新一把拉住了她。
常师新混迹多年圈子,瞧一眼对方做派便能知晓个大概,估摸着是位她们惹不起的,若是今儿拒绝了得罪了,恐怕今後再别想与这里有什麽合作。
奉颐作为艺人,遇见这种事儿再正常不过。但常师新的直觉告诉他,今天把奉颐放走绝对不是什麽好事儿。
一时间骑虎难下。
正犹豫间,身後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男声:
“马助理?”
常师新与奉颐转首看去。
却见赵怀钧从不远处缓缓迈步过来。
这男人正经的时候全然不似早上在造型室时同自己厮混的风流相,穿白色衬衫戴腕表的样子有股利落劲儿劲,气势淡薄却迫人,站在这方清冷大厅,那模样比领导还领导。
马助理见到他,哟了一声,喜笑颜开:“这麽晚了,三哥怎麽也在这儿?”
赵怀钧这时候正好走到奉颐身侧,驻足,习惯性伸手揉了揉她後脑勺,道:“我找人。”
说完单手搂过奉颐的腰,轻吻在她鬓角:“等你半天了,怎麽这麽磨蹭?”
奉颐懂得察言观色,这时候没多话,只顺手挽住他。
两人言行举止亲密得紧,找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马助理愣了一瞬,极快反应过来,怕他误会,便解释道:“咱们台里领导看了她今天的表现,特别看好这个小姑娘,就想着趁机见个面认识认识,顺便拉动下次的合作……不过既然是三哥的人,想必今後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届时有合作再说吧。”
常师新就很灵性,趁机递上自己的名片,笑道:“那下次有空一定多聊。”
马助理礼貌收下名片,同赵怀钧道了别,识趣地离开大厅。
奉颐腰间力道加重,她穿着高跟鞋,顺着力道踉跄跌进男人怀中。
她擡眼,看进男人含着淡笑的眼睛。
他问:“後面什麽安排?”
瞧着是对她问的话,一旁的常师新却敏捷回应:“未来三天没工作。散了。”
说完徒手揪住宁蒗,先行一步告退。
常师新这轴星终于上了一次道,赵怀钧哂笑,心情忒好。
这次他带她去的一家俱乐部。
那家俱乐部她有所耳闻,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拔地而起,来往人物皆名流。
曾经听赵怀钧提过一嘴,说是高从南他们年轻那会儿,最爱在里间混上个三天三夜不归家,不过多是不务正业寡廉鲜耻之事,不值一提。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地方,奉颐这样的,不值一提。
她被带去某间台球厅。
去的时候包房内已经有人,听动静,大概还是高从南丶甘晓苒那几个。
但这次多了个舒魏。
舒魏正同武邈拌嘴,武邈那嘴皮子溜,舒魏吵不过,气得不行。赵怀钧推开门的时候,舒魏正揪着武邈的耳朵又哭又闹,嘴里还骂着武邈王八蛋。
那声儿太嘈杂,赵怀钧蹙了蹙眉,与靠近门口的高从南打了个招呼,忍不住嫌弃道:“又怎麽了这是?”
高从南脸上挂着邪笑:“舒老爷子要同武家联姻呢,舒魏不乐意,正闹。”
“她同那男友分了?”
“早八百年就分了。”高从南说:“老爷子切断她经济来源,她可不就没法给自己那小男友花钱买票了麽,那时间一长,男的耐不住,恰好那身边又出现个可人儿,不就出轨了麽?”
赵怀钧琢磨了一下:“武邈搞的鬼?”
高从南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枪”。砰,发射。
Bingo。
奉颐刚从节目下来,穿着礼服,脸上还带着妆。
这样隆重显然不太适合这里,幸而是来时车上换了一身便装,修身棉质T恤,头发松松盘起,行动方便不少,便宜也被占了不少。
——趁着人穿礼服只穿丁字,褪下衣物时,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
她拿着巧粉摩擦台球杆头时,漫不经心地想:赵怀钧算是重谷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