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薄,上半身一件水粉色短羽绒,下半身蓝色修身牛仔裤,什麽打底都没穿,手往里一探,便是一层薄薄的蕾丝布料,布料包裹的是她细腻滑嫩的屯肉——一种十分容易唤醒男人兽性的手感。
“穿这麽少不冷?”
这句是真的关心,毕竟北京十二月的天,尤其是下过雪後,冷得人直哆嗦。
奉颐却盯住他,那双眼睛宛如泛着莹润光泽的黑葡萄,配着一张无害清纯的脸,瞧得人心窝一热。
“我故意的……”
说着,她更贴近他。
羽绒服没拉合上,软软的肉贴住男人钢硬的胸膛,感受他低沉生笑时传递给她的微微震颤。
男人手臂收紧,将彼此身体紧紧相依。
她顺势歪头趴在他肩上,想起五分钟前宁蒗给支的招,悄悄吸口气,然後指尖轻划过他後背,瓮声瓮气道:“这麽久不见我,有没有其他妹妹哄着你呀?”
——宁蒗驯服表演第一条:女人偶尔的争抢与吃醋,能让男人感受到自己被重视被需要。
“忙着呢,哪儿有功夫找其他妹妹?”赵怀钧的手慢慢移到她脖颈,覆住她後脑勺,轻轻使劲儿,将她捉起与自己对视,不着调地酸她嫌弃她:“谁给你支的这烂招?不适合你。”
“……”
被识破的感觉并不爽快。
奉颐果然笑容僵住原形毕露,推开他坐回了副驾。
“饿了。”她吸吸鼻子,妄图转移话题,冲他笑了笑:“我请你吃顿饭吧赵怀钧?”
她最近接了好些个小代言,虽不是知名度高的産品,但酬劳相比以前,已经非常丰厚。
什麽饮料啦——国民度本就很高的牌子,不需要顶流明星擡咖,这样反而显得不够亲民,所以宁可选有一定粉丝基础的漂亮脸蛋,为包装袋添加一位“美女模特”。
什麽食品冰淇淋啦——常师新说食品市场虽过于下沉不利于高端发展,但咱人糊,先接个短代糊口一年,再者说,食品代的曝光量非常高。
还有什麽单机小游戏啦——不仅不需要线下站台,还是她所有代言费中最高的一个。
她这人讲求公平。
她和常师新能得如今的地步,自然少不了赵怀钧的推波助澜,虽这些事情于他而言只是顺手小事,但这与她想请他吃饭感谢他是两码事。
赵怀钧一个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人,自打那次陪着她吃完一顿馄饨後,她便纠正了自己对这些公子哥不食人间烟火的刻板印象。
放在寻常生活里,他们也是正正常常的人,偶尔会吃烤串,混小摊,想随便解决一两口时,也会钻进一家其貌不扬的店铺里来一碗馄饨面条。
简简单单,烟火气足得很。
今日她特意挑了一家云南菜。
小奢之地,优胜在每桌有竹帘遮挡,隐蔽性强。
赵怀钧手机响不停,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服务员自然而然地将菜单递给了她。
这次她有了意识,点菜时避过味儿重的菜色,即使对面的人口头称自己并不介意,又故意讨人心似的说同她一起进食时,总会比以往多吃一点。
奉颐咬着笔头看菜单,敷衍地嗯了两声。
这份无视自然换来赵怀钧幼稚的捏脸报复。
那天吃完饭後,赵怀钧开车带着她去了上次甘晓苒的庄园。
这地方好像成了他们的根据地,又或者说,是因为距离北京中心很远,不论怎麽玩都没太束缚。
去的是一间娱乐场地。
奉颐刚进门,便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喊——
“你丫敢不爱国,老子一枪崩了你!”
接着便是一群男男女女擡哄的声音。
乱糟糟的一片,有人鼓掌有人尖叫,还有人不怕死地继续怂恿:“武爷!威武!”
室内暖气足,奉颐跟在赵怀钧身後,看见为首强壮的男人蹲在麻将桌上,胳膊却死锁着个小男生,手指在空中一挥,霸气道:
“老子今儿就把话放这儿了!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都他妈在中国!”
紧接着便有人跟着附和:
“瞧咱武爷这根正苗红的!”
“就是啊!外国佬会做什麽好吃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