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奉颐就来气。
她倏地抽回手,赌气一般回道:“报应。”
赵怀钧手上空了,药膏无处抹,只能抽了张纸慢慢地擦拭。他哂笑道:“你又同那成青璃较什麽劲儿?”
这口吻仿佛她就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奉颐自然不认可。
她矫正道:“这是做人的道义。”
“她若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步步紧逼。”
一谈起这种原则的事情便少了些僞装,就变了个样,若有若无地露出小狼崽的獠牙。
也就是这会儿赵怀钧才瞧出她身上一丝背离尘世的热血心肠。
之前老说不上来那感觉,想着她分明与那些满腹目的的人没什麽不同,但赵怀钧就是能容忍。
如今才反应过来,是她浑身有种少见的侠气。
说简单点儿,就是根正,不歪。
赵怀钧瞧着笑着,忽然来了兴致,问她:“哎?那若是我受了欺负呢?”
话里有意无意在试探她。
奉颐感知到,微微出了一下神,想的却是:这人三两句话便能差遣一堆人,会有被欺负的那一天麽?不招猫逗狗惹是生非,怕才是万事大吉吧?
可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会吧。”
他这人其实没外界传的那样恶劣,而他们之间这份情义也总归是有的。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对他说“不”。
赵怀钧本也是随口一句,却瞧见奉颐那若有所思的神色,竟是当了真。
男人心上忽跳,笑意凝滞两秒,忽而笑开。
他想起方才高从南跟在他身後,在监控室里看见奉颐若无其事地进了洗手间,出来後却神清气爽地理了理头发,眯着眼,扬着唇,那模样要多臭屁有多臭屁。
几个人当即就看乐了,高从南甚至凑过去同甘晓苒大声耳语:
“赵怀钧他这哪里是找了个伴儿?是养了个狼崽在身边。”
这种姑娘是俗世中难能可贵的臻品。
被她看好,是他的荣幸。
赵怀钧点了点她额头,似轻斥,也似提醒:“你这脾气,以後是要吃亏的。”
“我不怕。”
奉颐抓住他的手指,接着翻过身,将他掌心压在脸下,蹭了蹭,像极了只卖乖求宠的猫咪,眼里却格外坚定:“我认真的,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欺负,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所以,你可要我好点儿,我很珍视你。”
赵怀钧坐在地毯上,由着她撒娇打滚一般向他表着忠心。
他见过不少这种人,女人亦如此。说实话,从没动过真正想招贤纳才的念头。
奉颐这一出,不过是说几句甜话,在口头上讨点儿便宜,替自己谋取利益。男人们也都吃这套。但赵怀钧那一刻却忽然有些妄念这小狼一般的个性背後,那稀有的绝对忠诚。
“我要怎麽对你好?”
他起身,缓缓凑过去,身子越压越低,声音也越来越沉:“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你敢要麽?”
窗棂被风卷走,半阖住外面的风景。
奉颐扬起下颚,轻轻一声嘤咛,刚欲偏头,却被他捉住下颚,掠夺过呼吸。
他勾着她的舌尖,如同吸盘,将她舔舐得干干净净。
手指搭在她衬衫领口轻易地将之解开。
一颗丶两颗丶三颗……
外来感越来越重,全身都在他手掌之下,仿佛自控不得。
她不甘示弱,去解他要间的金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