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发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他们的人生起起落落精彩纷呈,分享起来没完没了。
但唯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人。
两个小时後。
房间内开了道窗,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冒进来。
程云筝拿出一沓纸牌,拍在桌上,豪言壮志般地发言道:“我告诉你们,在美国他们这桌面游戏都这麽玩……”
奉颐就待在他手边,喝得有些微醺,却还是点头,跟着附和。
老毛病。
就是爱玩。
宁蒗这些年有个上饭局不喝酒的习惯,就是为了能扶住奉颐。她提前联系了赵怀钧,林越航更是上道,起身去外面抽烟,顺便结账。
奉颐和程云筝这两人臭味相投,只要是凑在一堆了,就是人来疯。
宁蒗拖拖拉拉了半晌,好容易把奉颐扶出餐厅,刚出门,後面的程云筝“哇”一下就吐了。
赵怀钧候在餐厅外,等了半个多钟头,总算看见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正值华夜喧嚣的京城,男人耐着心等待的样子像一位体贴周到的丈夫。男人气质出衆,宁蒗一眼就瞧见了他,心里感慨一番後,又赶紧唤了一声“赵总,这边”。
奉颐一见到他,就要往他怀里扑。
那黏黏糊糊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果断的女侠。
他知道她喝醉後与平时是两副面孔,这番扬起小脸,扯住他衣领笑眯眯地诱惑他,话勉强顺直清晰:“要是再有人拍到,就不压了,公开好不好?”
赵怀钧还以为她会说什麽,没成想是一句不轻不重的调戏。
听完後就笑:“成,敢情吃亏的也不是我,就怕你那位单女士饶不了你。”
奉颐却把头一扭,少有的蛮横。
她说我能做主!这事儿你甭管。
别看不起人呢。
赵怀钧被她这小劲儿弄得直笑,一双眼睛望向她时,好似在观赏自己掌心里的小猫儿撒泼打滚,准备随时将她捉起来吃掉。
奉颐喝醉了哪儿能感应到这些,又扭着身子往他怀里挤:“三哥,你抱抱我……”
“这儿抱着呢。”赵怀钧特受用她这酒後粘人撒娇的小性子,要不是喝酒伤身,恨不得天天给她灌一壶。他使坏笑道:“就是这手臂缺个开关,你亲一口试试?”
他说的是自己手。
结果她却踮起脚,非常坦然地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宁蒗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老了老了,开始热恋了。
程云筝被拉进洗手间处理干净,宁蒗交代好奉颐後,又急忙忙折了回去。
奉颐跟着赵怀钧提前离开,坐在副驾上,不老实地扭动着,说热。
赵怀钧倾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她看见人凑了过来,以为他想亲热,于是顺势搂住他脖子:“不许动!”
赵怀钧果真没动。
奉颐轻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眉骨,指尖掠过他眼睛,然後确认一般:“嗯,喜欢你。”
赵怀钧手上没闲着,拉过安全带,扣上,嘴里还不忘闲闲地回应着她:“喜欢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