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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番外将仲一(第1页)

[萧阮番外]将仲(一)

(萧阮视角)

我是自幼养在定州的寺庙里长大的。

自幼和吃斋念佛的人长在一起,我过得却并不好。相反,我最知道善男信女们背後肮脏的嘴脸。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探求自己的身世,想知道为什麽来上香的同龄小孩们可以锦衣玉食,我却要在这寺庙中吃不饱丶穿不暖丶动辄挨打丶受尽欺侮。

有人骂我“婊子养的”。

有人骂我“小杂种”。

也有人哀怜地说,原本能在燕侯府上吃香喝辣的,可惜侯府的小主子容不下我。

前两种我不愿相信是真的,所以我挑了最後一种说法努力探求,并且在十二岁那年找到了蛛丝马迹的证据。

那年燕侯世子正式袭爵成为燕侯,从幽州赶来这座他父亲生前供养的寺庙烧香。

住持一大早便清场,不许闲杂人等入内——佛说普度衆生,但佛门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向衆生敞开。

我被派去洒扫山门,地上已经铺好了崭新的红毯,住持说这上面不许见一片落叶。

我执扫帚,随意清扫,甚至存心想让那红毯变成脏的。

我在毒太阳下打扫了整个上午,近午时他才姗姗来迟。他没有骑马,而是乘车,车前很多仪仗,当中有两人挑着香炉,老远便闻得到沉水香的气息。

手持仪仗的每个仆人都穿着华贵的衣服,而他下车时那身大红色织金绣盘龙的锦袍在太阳下耀着我的眼睛。

我忘了下跪,被大和尚从背後踢了一脚膝窝,重重地跪倒在地。

燕侯听见巨响,在我面前顿住脚步,居高临下看着我,问住持:“这就是先父寄养在宝刹的那个孩子麽?”

“正是。”住持答道。

燕侯道:“我年少时任性,未能遵从父命,害得师父破费。”转身向一个管家装束的人示意,那人便捧出一盘用红绸托着的珍珠来。

住持假作谦让,最终收下。

燕侯在寺内烧香拜佛,临走时没有带走我,也没有和我再说话。

住持收下了那盘珍珠,把我从许多小沙弥杂处的大通铺房换去了四人房。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并没有显着的改变。

我在寺里野蛮生长,长出了尖牙利爪,用于保护自己。

我要报复所有害我受苦的人。

读书,习武,都是为了报复。

我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报复。

除了某天,一个阳光炽烈的下午,有一个小姑娘来寺里上香。

据说是定南侯的庶女,因生母是教坊司的歌姬,这女孩儿生下来便被养在了外面。但因为定南侯只有这一个女儿,因此为了与家有男孩的大族联姻,又要将这女孩儿接回大宅去。

我假借添灯油,好奇地去佛前偷看,只一眼,便知道我和她是同类。

那女孩瘦薄的身板,尖尖的下巴扬起,细眉微微上挑,倔强的嘴唇微抿着,好像永远都跟谁不服气似的。

但她又与我很不一样。

我原以为她要向佛祖祈祷,在大宅杀出一片天地,夺取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却听见她小声许愿:“佛祖保佑我,我要从大宅逃跑,我不要当他们一件物什摆布。请佛祖许我自由。”

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不屈不挠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盯着那个小姑娘看,回过神来时,发现那小姑娘也看见了我。

她问“你看什麽”,我说“看你”。

她说“看我做什麽”,我说“你好看”。

她说“我远远不如我娘好看”,我说“我没有见过你娘,我只觉得你好看”。

她嗤之以鼻:“好看是最浅薄丶最没意思的。”我问:“可我觉得你不只好看,也很有意思。”

她笑得很开心,问我:“你为什麽出家做和尚呀?”我说不是我想出家做和尚,是我被我爹爹和哥哥抛弃了,因为我娘的出身不好。

她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我被剃光的头顶:“别难过。等我们长成大人,就都可以逃跑了。你就可以不做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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