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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第1页)

梦回

将仲的伤,过了一段时间就痊愈了,没留下疤痕,可惜喉结上那一点朱砂痣没有了。

姚黄的屋子,我特意让白妈妈留着,每天有人打扫,陈设却不曾动过。连那日在桌上侥幸逃脱没被打碎的一个羊脂玉茶杯,都还原样放在那。

玉簪和丽桃窃窃私语,打赌我晚上从姚黄门前路过会不会怕。

我刚巧在转角撞见了,说声“不会”,把两人吓得像见了鬼一样屁滚尿流。

说闲话要麽别说,要麽就确保别被人听见,否则还是闭嘴为妙。

我当然不会怕。

我为什麽要怕?

姚黄死後,我把将仲要回我屋里。反正他没处可去。

虽不至于像从前一样同榻而眠,但终究是回来了。

当初我与白妈妈的三月之期刚到时,我就以为他会离去,他没有。

我以为是他为了姚黄。

可是姚黄的死,虽然让他眼底恨意加重,却仍然没能让他离开。

我有点好奇他到底要做什麽。

我不怕他寻仇报复。我胆子大得很。如果他想替他的老相好报仇,放马过来好了。

至于他为我挡下姚黄的匕首……我不敢探究,不敢深想。我怕我又动心。

我把那一缕侥幸的念头——那一缕“或许他爱我”的念头——埋进了土地里,然後落雪,冰封,盼着它生根却又怕它发芽。我怕它疯长,长出无穷尽的藤蔓,彻底缠绕住我,将我控制,将我绞杀。

几次午夜梦回,有时会梦见那天在姚黄房里那惊魂一幕。将仲,血,姚黄,满地……

有时梦见姚黄的匕首力道一重,转瞬间画面切换,我抱着将仲的头颅疯狂哭泣……

有时画面支离破碎,梦见满屋子的红绸,满院子的爆竹噼啪,我头上盖着红盖头,黑漆漆的巷子,落在身上重重的板子……

我从噩梦中惊醒,恍惚间好像觉得将仲曾经在我床边拥抱过我,可是床边体温犹在,他人却在床下长榻上。

他一字不必说,我也知他此刻面上冷若冰霜。

我想起姚黄扇我的耳光,她对将仲的在意,出乎我意料的在意……那种在意不像是情人间的在意,似乎更像是,血肉至亲?

我跳下床,俯身向他。

“阿阮。”我轻轻地说:“姚黄有过一个孩子,孩子的爹是你,对不对?”

将仲说:“你胡说八道什麽。”

我将声音放得冷漠娇媚惹人恨:“哦,原来,你真叫‘阿阮’。你姓什麽?”

将仲不答。

这次回我房里,他虽然依旧冷漠,但再也没有粗暴的举止。更多的是无言。

我没问出更多,却也没恼,回床上自己睡。

百花楼对外自然只会说姚黄是突发疾病而殁。

坊间纵使能捕风捉影,也最多将她和将仲编派作一对。

郝景不曾来凭吊过。不知姚黄若泉下有灵,会作何感想。

如果她真是为了这区区一个男人,那就太可惜了。

没有心的男人,一文不值。

将仲在我房里,其实就是闲人一个。

机要的事,我早已不再委托他办。

他每天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看我,用他挺拔的背影诱惑我,诱我伤感。

我有时心里太难受,会忍不住从背後抱他,他任由我抱着,不推开。

天冷,他衣裳凉,可他是暖的。

这是我的将仲。至少现在是。

于是得寸进尺,缠着他,像从前一样,像从前我四肢软弱无力时一样,央着他给我梳头,画眉。

他也没有拒绝。手法依旧轻柔。只是因为旧伤还没好,动作慢一些,慢让人心生缱绻。

杨柳忽然来寻我说话。

我有一丝惊讶,上次相见,我已暗示她不宜再接触。

杨柳风采比上回更盛,眉间却似笼着清愁。

说了些宽慰我的话。

聊到她自己身上,杨柳笑叹道:“我只羡慕姐姐的好脾气,轻易无怒……”

我心里默叹:我前世又何尝是好脾气?不过是这辈子情势所逼。我的好脾气无非刻意为之,要麽是因为很多的爱,要麽,就是因为很多的恨。

不过这话我却没说,笑道:“你脾气也是好的,怎麽恼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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