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等着两人就开始聊天,聊的自然是正在等待的场景。
“殿下骑射可厉害了,真的!”常乐语气崇拜,两眼发亮。
虞白眼睛更亮:“有多厉害?”
“有一回我见过殿下开弓。殿下用的可是战弓,据说力达百斤。却只见殿下轻轻一拉,那箭如流矢破空而去……”
常乐话本看太多了,一开口就是奇怪的调子。
虞白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场面。
然而很快,常乐激情澎湃的讲述和树下叽哩哇啦的争吵都听不见了。
远处重鼓轰响,围猎开始。击鼓三通接着鸣金锐响,飘飘彩旗间,一道墨黑电闪出去。
虞白认得那匹马。
好几回,他被拽到那匹马上,被燕昭圈在怀里,被马蹄颠得晃来倒去。
而此刻,她独自策马疾驰,黑发黑衣黑马,像闪电撕破空气。
看着看着,他仿佛也到了她马背上,颠簸着起伏着全身发麻。
又好像变成了她手里那把大弓,搭着长箭在她手里战栗。
或者,他是被追得仓皇逃跑的猎物,屏息等着那根要他性命的箭矢。可她却一直松松搭着丶等着丶任他跑着,跑到恍惚了的下一瞬,弓弦猛地拉开绷紧瞄准——
箭矢破空,虞白呼吸一颤。
离得很远,他什麽都听不见,但又仿佛听见了羽箭离弦的那一声“嗡”。
心跳,好快。
半晌才回神,想起耳边似乎有人说过话,他转过头问常乐:“你刚才说什麽?”
常乐满脸崇拜,两眼放光地重复:“我说,‘哇’。”
虞白点了点头,望回猎场。
马背上,燕昭一手挽缰丶一手携弓,悠哉折返,脑後长发高束,又被风吹着飘扬。
他想,他此时的神情应该和常乐一样。
于是就也在心里,“哇”了一声。
剧烈的心跳一直持续着,回了营帐,等到天黑,也还十分兴奋。
中间来人送过饭食,燕昭也叫人传过消息,问他想不想去晚上的野宴,如果想的话,安排他的位子。
野宴上全是别人,虞白才不想去。
更何况,他有别的想法。
营帐里,他换过衣裳,仔细妆点,坐到胡床边,打算等燕昭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回来,他坐得有些僵了,就站起身来在营帐里走动。
这不走还好,一走,绕到屏风外,看见了摆在案上的角弓,他心跳又怦怦快了起来。
是首猎时燕昭用的那一把,下午马球和晚上野宴都用不到了,派人来传话时就一并送回来放着。
再一见,就又让他想起她挽弓射猎的样子,一时间浮想联翩,心口更烫。
同时也想试试。
只听常乐说百斤大弓,也不知具体有多重。
虞白走过去拿进手里,发现弓身意外地轻。
难道不是白天用过的那把?
还是说,这“百斤”是指……
他搭上弓弦,尝试拉开,然後放下。
正若无其事要走开,突然身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微醺笑意,
“哪来的小贼,在这里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说】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角色扮演[狗头]
上次鱼业务不熟表现不好,这次会怎麽样呢[眼镜][眼镜]
------
私密马喽迟到了!!为表补偿本章掉40个小包包!!!(希望人够呜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