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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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证明传言是假,先帝忌辰一过,长公主早早命人筹备起生辰宴来。
可二月初一场倒春寒,她彻底病倒了。不仅生辰宴宣布取消,更是直接搬进了城郊别院养病。
阳光下春意迟疑,隐秘处风起云涌。
过去几年,长公主虽只有摄政之名,行辅佐之事,但大小事宜一手掌握,几乎等同实质上的掌权者,但那也都是过去了。
有人思变,有人思退,这个春天注定不会安宁。
但那都是外头的事。
望春园里,桃花树下,石桌边的两人并肩挨坐,低声相商。
“这个荠菜不错,十分鲜美。”
“尝尝鲈鱼……”
“唔……水芹味道太怪。以後不要吃了。”
晚膳用得早,天色还亮。中途虞白暂时歇筷,擡头看霞光里的桃花枝,叹气:
“怎麽还不开花……我想做百花糕给你吃。”
燕昭咬着筷子也擡头:“桃花能吃吗?”
“能吃的,洗净晒干捣碎就可以,还能入药的。”
虞白一板一眼答着,又因仰头的动作声音不自觉拖长,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但怎麽不开花啊,连个花苞都没有……去年移栽的时候,确定它们都活了吗?”
燕昭看着他纤细的喉结说话时上下跳动,忍不住想碰一下。但见他为一朵花而苦恼得投入,又有些想逗他。
没什麽好犹豫的,她筷尖往高处树梢一指:“那不就有个花苞?”
“哪里?我没看见……啊!”
趁他仰头找寻,燕昭迅速地在他颈前摸了一把。
虞白毫无防备,整个人敏感地一躲,险些从石凳上摔下去,又被人拦腰捞进怀中,又惊又窘脸都红透了:“你干嘛……”
燕昭满足地搁下筷子,笑意毫不掩饰。见怀里的人咬着唇似有不满,她想了想问:“我的生辰礼你准备了吗?去年你就没送我东西……”
小小的恼怒就这样过去了。
“准备了的。”虞白在袖子里掏了掏,动作有些踟蹰,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绣了一个……”
话没说完就被燕昭抢去了。
小巧的香囊不足掌心大,针脚细密,绣了只向阳的飞燕。
燕昭抵在鼻前闻了闻,熟悉的幽微药香。
和那无数个仿制的香囊一模一样。
太医院的配置从来都没错过,她缺憾的也从不是什麽珍奇药材,只是太想找到他。
还好找到了他。
却不是从前她摩挲惯了的浅蓝色,而是温暖的黄,介于鹅黄与浅金之间。
这颜色让她觉得熟悉,恍惚擡头,望见了别院一角的迎春花。
“你怎麽不说话……”虞白看她安静有些忐忑,“你不喜欢吗?要是你不喜欢这个颜色,我还可以再做……”
说到半途,环着他手臂忽地收得更紧,话语被勒成一声轻哼。
燕昭一把将香囊揣进怀里,不答反问:“只有这个吗?”
就看见虞白脸上一寸一寸地红了。
“别的……别的晚上再说。天都还没黑呢,还在用饭……”
燕昭抄起筷子就往他嘴里塞,“快吃,吃完天就黑了。”
可还没等到天黑透,两封密信同时送达。
密信厚泥封缄,带着西北霜意,和眼前春景格格不入。
她逐一拆开看过,舒出一口气,“差不多了。”
虞白已经开始紧张:“差不多什麽……”
燕昭把谢若芙及邓勿怜传来的信暂先收好,而後说了句她觉得大多数人都不会说的话:
“我差不多该死了。”
【作者有话说】
一路走来两个人都变了那麽多[爆哭]真好啊,爱人就是最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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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30小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