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
青女姚歪头,不懂这是何意,却不敢深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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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顺的府邸,其装饰用物,皆颇有鄂国特色。
入门时,先见影壁:上有蓝松石丶蛇纹石丶黄玉石,精细镶嵌一只巨大鳄龙,盘旋凶猛,栩栩如生,好似真鳄龙徜徉在黄河里。*4
掌事一路领她入内,谦恭而自豪地说道:“叫大祭司见笑,此鳄龙太小。在鄂龙城的城壁上,还有十几米的大鳄龙,那才是真正好看。”
院内,只见主梁立柱,门框窗楹,俱是木头雕刻的繁复鳄鱼纹样,还刷成松石般的天蓝色——
此等颜色,乃是树漆里混了松石粉的缘故,即便是在大邑,将诸多松石磨碎作涂料,也可谓奢靡至极。
更莫说檐下垂挂许多怪异贝壳,随风舞动时叮叮当当;如此珍贵宝贝,全被鄂顺当做风铃来使。
妲己入到舍内,随从之人便退去了。
只见阔大舍内用陶盆养着松柏,奇石堆着假山,向内供桌之上,更有一株赤红珊瑚;
另又有绣屏铜鼎丶玉骨帘幕,当真奇异绚丽,仙家住处。
她眼睛寻睃一圈,不见鄂顺踪影。
这时,那玉骨帘幕内里传来清磁一道声线:“大祭司来了?我今日身体抱恙,恕难起身相迎。”
她循声分帘,走到内室,只见鄂顺靠躺在一个金丝木的短牀上,一身松散白袍,手持竹简,也并无頍冠玉石妆点,姿态闲适,是家常装扮。
他好似饮了酒,面容有些红,是个狐狸书生模样。
但识海里的母狐狸见状已要生气大叫:“这鳄鱼何意?怎敢如此随意轻慢我等?!”
妲己也不恼,上前在他身畔一坐,眸中满是关切,“是何处不舒服,我会医术,为你把脉瞧瞧。”说着,伸手向他手腕。
“不必。我又不是王子,当不得大祭司治病。”鄂顺不露痕迹将手一收,疏离笑道,“大祭司前来,所为何事?”
妲己答:“是为谢你先前送礼。”
“……”他端起一旁的酒啜了一口,哼笑一声,冷淡地意有所指,“啊……我还以为,是因大邑之军南征,大祭司空寂,所以想起顺来。”
妲己无奈摇头,手向他脸来抚来:“怎麽?许你半夜窃玉,就不许我白日偷香?”
鄂顺偏脸一躲,“啧”了一声,细眸似笑非笑:“我是有香不假,敢问大祭司要如何偷?”
她眨眨眼,忽地起身擡腿,跨坐在他身上。
鄂顺眉心一拧,几乎立时就恼了!
这算什麽?
她当他是什麽?周发那等劣犬?还是恶来那等贱奴?她以为她只要略作引诱,他就会屈从?!从此又要摇摇尾巴跟随?
原来她实则眼盲心瞎,根本看不到他的疏远,更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就只会将他随意骑来!
也对,他如今也极贱,同那些人实在别无二致。都是一个笼子里的鱼,哪条都是她的取乐之物。
也就是武庚那个直肠的憨鹧,日日殷切不止,旁人实则早该将她看清,根本不该上当!
此时此刻,他倒还真要高看崇应彪一眼——至少彪一直清醒,绝不会被她玩弄!
“下去!”他冷声警告。
妲己近来又好好练了骑射,腿上极有劲儿,正是烈马也可勉强一驯。此时闻言,反而要夹紧,凑近轻声道:“不。”
鄂顺顷刻就被夹得气息不稳,吞了吞口水,声音暗哑地重复:“下去……我不爱说第三遍……”
她不理,反而俯身去吻他的唇。
怒火因此更要高涨,却又有种诡异的满足感震荡。
仿佛……
仿佛他真的很重要……
至少,她肯来哄他……
不,他绝不会再上她的当!
可她唇上是何物,黏黏甜甜……
蜜?
甜意渗入口中,他失神一瞬……
可一旦察觉她一拱一拱要进入,又咬紧牙关不肯叫她得逞!
妲己微微擡头,困惑看他。
鄂顺得了空当,立即就别去一旁,神色冷硬,还有些不耐烦。
只是他老老实实地任她趴着,面上又极红,就又显得滑稽。
啊……有趣……
妲己舌尖舔过唇缝,玩味一笑,更要肆无忌惮,将妖媚几倍释放
——已许久不敢如此了,实在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