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通信玉牌是天枢殿和金石坊共同推出的産物,但朗功说那是他的産业。如果他所言非虚,那麽,圣塔必然与天枢殿丶金石坊有所合作,甚至是有所渗透。
朗功的手已经伸得这麽长了吗?
她不是没查过通信玉牌的来历,但没查出来什麽,只知道夏瑛的那名小风翎卫统领也参与了设计。
不知道那名小统领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下定决心往往只在一瞬间。
钱广进点头了:“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朗功阴翳地笑了笑:“最好是活的。”
……
钱广进答应合作之後,朗功没有久留。他匆匆御风赶回天泽。
天泽又在下雨。雨珠落在他身上,一部分如玉珠滚滚而落,一部分浸没于衣物的布匹之中。
他湿得像个落汤鸡。
他落到地上,步履匆匆赶进了眼前的亭台楼阁。
最大的楼阁里放着一具棺椁。
一位白衣女子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麽。
直到朗功踏入楼内,她才转过头去,微微笑道:“阿朗,回来了?”
朗功不远不近地行了个礼。
“师尊。”
“您很快就能离开了,我保证。”
白衣女子看着他:“我能去哪呢?”
朗功没有回答度存的问题,只说:“等我把木果找来,师尊成功转为鬼修之後,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度存缓缓呼出一口气:“何必执着,我本没有做鬼修的天赋,想转做鬼修,需要的生机太多了。”
她如今只是魂体,却无法凝成肉身,时常会忘记许多事情,并不是完全的鬼修。
尽管如此,她对这些年朗功在做什麽,并不是一无所知。
掠夺凡人生机,研制生命药物,借此控制圣塔,驱使道品所有者为他所用;纵横捭阖,渗透灵洲各宗。
她淡然道:“人应顺应天道,死了就是死了。”
许多事情已经忘怀,更谈不上执念。
百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她并没有非活不可的意愿。反而是这冰棺,这肉身,在保她魂念不散的同时,也禁锢住了空虚无聊的时光。
朗功塔主不以为然。他有执念,执念在师尊。
他充耳不闻度存道尊的劝言:“师尊,再等等吧。”
“文岚早已离开,乐鹤才死,虹鬼已经摆脱了我的束缚。旧人离开,新人还未培养起来,我左膀右臂没有了人,今日许多事要亲力亲为。”
“木果可使死人复生。三十七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胜利近在眼前,师尊,您不要再劝了。”
……
池风与素怀厚并肩。
素怀厚严肃道:“圣塔没有这麽好搞。你年纪小,不清楚以前的事。它底蕴太丰厚。”
池风:“天道会是短暂的和平期,我们只能在这段时间把事情都布置好。等我回上仙宫再行准备,就晚了。”
“也可。”
素怀厚点点头,另说一事:“昨日钱广进和素怀道来寻我。”
“素怀道?”
“嗯,他们希望我与他们合作。”
准确来说,是与钱广进合作。
“钱广进想要完全吞下击云宗,恐怕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