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应该,都不对,但一切却又恰到好处地发生了。
叶青溪昏沉的脑子是在他手里发出希希索索的声响时,才回过神来。看到他在单手拆小雨伞的包装,有点笨拙。
她压住他胳膊:“……用我的,在包里。”
陈轩北瞧她一眼,没有辩驳,转身去梳妆台处取她的包。
翻了一通,一无所获:“哪儿呢?”
“化妆包里。”
“……没有化妆包。”陈轩北将她的手提包打开,侧身朝她展示。
叶青溪眼神空白了两秒,逐渐清晰:“那是我忘了带。”
下午好像走得有点急。
“……”陈轩北走过来,“还是用我的吧。”
“不行,”叶青溪挣扎着从飘窗上直起身子,“要麽下去买,要麽就算了。”
陈轩北取新套的动作停顿一下,看过来:“你不相信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叶青溪轻捋长发,顺便将卷在身上的吊带整理好,看也不看他,从飘窗上下来。
这话落在陈轩北耳中,却是另一种意味。
他眼神闪了闪,将手里的小雨伞搁到桌上。
房间里的暧昧氛围被两人过长时间肢体的分开冲淡不少。
叶青溪将潦草掉在地上的长裤套上,虽然还有些头晕踉跄,好在扶着沙发缓了一下,感觉好了些。
在这期间,陈轩北一直站着没动,在偏暗的角落里看着她。
她拿起手机,扫了一下,发觉微信里祝佳音还在询问她是否安全到家,给她回了个肯定答复。
然後是陈轩南,居然十分难得地给她发了张照片。
照片没有什麽构图可言,更没有什麽磨皮美颜,只有个最朴素的运动帅哥。
穿篮球背心汗流浃背的男人盯着镜头,笑得很苦。他瘦了点,头发也短了点,就这麽湿乎乎地支棱着,看上去傻到家了。
叶青溪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立即关掉。
但为时已晚。
脑子里好像有根名为愧疚的弦被猝不及防地重重拨响。
嗡地一声,惊得她浑身一震。
“你怎麽了?”陈轩北问。
“没事。”她勉强答,眼神却四处乱瞄,一副十分不安心的样子,“我想出去透透气,你先休息吧。”
说着拎起包,头也不擡就匆忙离开。
那副举止形容,俨然影视作品里那些偷腥的丈夫。
“等等我。”陈轩北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不假思索地大步追出去。
*
她走得极快。
就好像电梯与命运都在帮她。
陈轩北抵达电梯间时,已经看到旁边的电梯极速下行的数字变幻。只能徒劳地按着下行键。
被擦拭如新的电梯门上映出一张焦急又恼怒的脸。
是的,再不是平常那样的冷淡自持,再不是面无表情。
他终于在出了大门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追上了她。
“叶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