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那个看不见的人。
那些可笑的调侃里应该待在车底的家夥,三个人的电影里没有姓名的可怜虫,合照里永远做背景墙的Steve。
他已经受够了。
要再让他听到丶看到,哪怕只是知道他们又有一次,他会彻底疯掉。
不如干脆主动出击。
“可你是陈轩南的哥哥……”
她在做最後的负隅顽抗。
“所以呢,你怕了?都分手了还在怕吗?”他以拇指摩挲她耳垂,语调轻柔,“你怕跟他彻底断掉,还是怕他生气,再不理你?或者你怕的……其实是我?所以张狂如你,原来也只是个嘴上逞能丶优柔寡断的胆小鬼。”
他用气声与她咬耳朵:“不敢就直说,我立刻就走。”
说这话时,却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际。
她试图将手扽出,却被他更用力地按住。
被单薄衣衫遮盖住的隐秘之处,仿佛在点燃一场注定烧起大火的引子。
两个人毫不相让地对视,眼神勾缠,湿意漫溢,一瞬间犹如天雷勾地火,呼吸全部乱掉。
*
喝过酒的好处是,人会变得更大胆冲动,坏处则是,感官迟钝许多,意识更有延迟。
在真正弄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时,她已经搂着他脖子与他吻得难舍难分。呼吸丢失得有些厉害,她时而觉得周遭不太真实,又时而觉得也许自己正置身于另一场梦境中。
从什麽时候开始,她的梦变得如此狂野了?
也许从一开始,在她心底深处里,就有对这种挣脱束缚的危险的追逐。
情到浓处时,他突然将她往上一托,径直站起身来,把她抱到偌大的飘窗边上。一条腿微屈,抵着透明玻璃窗与她深深浅浅地吻着。
他的唇舌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起初她以为他只会是另一头急不可耐的野兽。
但按照从前逗陈轩南的方式逗他,他根本不上鈎。
她会假意与对方舌尖纠缠,玩起唇齿间的追逐戏码。每每将对方钓得欲罢不能,发起猛烈进攻,她却会突然撤离,与他分开。这招对陈轩南屡试不爽,总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直到最後压着她窒息深吻才肯罢休。(审核老师注意这里只是再说接吻,不含任何脖子以下描写)
但陈轩北不同。
明明眼睛都红了,但不论她如何故意捉弄,他都不为所动。
他有自己的节奏。
他不纠缠,只轻轻亲吻她唇角丶鬓发丶耳廓,耐心探索每一块未知地(依旧是脖子以上部分)。若她迟迟不肯动作,他才会低笑一声,主动凑过去与她正经接吻。
耐心又温柔,绅士且克制。
所以渐渐地,她也从那种火急火燎之中慢下来,但心中另一种渴望也越发高涨。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过去的男人都大多沉不下心来与她周旋,不得章法,更等不及她充分准备好。
而她往往也只想草草结束,不耐烦他们的粗鲁。
哪怕与陈轩南,十次里也有七八次是这种情形。能碰到两三次双方感觉到位,已是难得。
但今晚……
他啧了一声,欲言又止。
“闭嘴。”
她按住他那张讨厌的嘴。
他眼尾上扬,睨她一眼,顺势抿唇。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叶青溪後背起了酥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