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的指尖挑开杏红肚兜系带时,恰有更漏声与心跳共振。
“唔……混账!”嗔骂被吞进唇齿间,戚映珠倏然被这麽一贴上来,又紧紧靠着年轻女娘柔软如云浪的身躯,竟然又有几分快慰。
她竟然是搞清楚了她潮泽期什麽时候来。
……可是。
那还是好坏,好坏。
大抵是为了发泄,被她吻的时候,戚映珠也不闲着,对着那人身上就是一顿游走,总之得留下些自己的指痕爪印才善罢甘休。
呜咽的快慰溢出喉间。
她紧紧地抱着她。
紧实嵌合,紧密拥抱。
迷蒙白浪,晃出的热度正在不断攀升。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被深深爱着的感觉才会油然而升,顺着另外一种蚀骨般的感觉同时攀上顶峰。
被深深爱着,不可割舍。
终于,喘息溢出的瞬间,戚映珠道:“你今日一直在欺负我。”
是啊,现在也是,眼角都快晕出胭脂色的眼泪了,人也柔软化成了一滩无骨潺潺的春水。
浸润了被衾。
她的唇藏在慕兰时的肩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咬她。
“现在也是吗?”慕兰时颇无奈地回道,伸手拂去她额间沾湿的鬓发,“那小君踢兰娘算不算欺负?”
戚映珠仍旧闷着声音:“……不管。”只是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嘤咛。
“好好好,是兰娘的错,以後一定老实做人,好好学习钻研,争取让小君的汤饼铺子,早日有我这个揉面师傅的一席之地好不好?”她笑着,将脖颈埋得更深。
戚映珠却还在嘴硬:“我才不想请你来,你过几日不是要去参加什麽家宴?”
“嗯,”慕兰时应答着,“家宴。小君想让兰娘穿什麽去呢?”
大抵是觉得此人穿什麽都那个样子,戚映珠忽然用力掐了她说:“我来帮你梳妆。”
“——嗯,好。”有人闷声。
清丽的五官染上胭脂绯色,终于被动情的羞赧沾染浸润。
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里面,同样细碎出餍足满意的光。
***
慕成封在宅中收拾,穿了一件孔雀翎玄色缎袍,相当华贵。
他对镜照了不久时候,慕老爷子摸索着出来,见了他这副模样,连连夸赞道:“不愧是吾儿!若是你母亲在天有灵,看到了此情此景,都会说这家主之位本该就是你的。”
慕成封哈哈大笑:“父亲,你这话说得漂亮。只不过儿子今日不是去当家主,倒是去找家主她女儿的麻烦。”
慕老爷子擡眸:“如何找麻烦?慕湄她不也在吗?”
慕成封颇有深意地眯眸道:“是啊,她在或者不在,这便会影响我做事,不过没有关系。”
恰同时,有小厮叩门。
慕成封一边答应着一边出去,慕老爷子茫然地看着他进来又关门。
进来的时候,儿子脸上一改方才隐隐担忧的面色,而是非常开心的模样:“哈哈哈,父亲,你就在家里面安心等儿子的好消息吧。”
慕老爷子诧异地问:“发生什麽事了?”
慕成封嘴角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我听说,慕湄那老货抱病了。这麽说来,她们那家宴,她定然来不了了。”
慕老爷子:“她不来又如何?”
哎,毕竟不是当家作主的人,和他就是没什麽话说。慕成封眼底闪过一丝对老爷子的怏怏,但他同时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便解释道:“这样的话,我便是最大的那个长辈了。”
还不能压死兰时丫头?
慕老爷子点了点头,他年纪大了,处理事情本来就不怎麽行。他相信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以往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夸他定能光宗耀祖呢!
既然儿子这麽说,那麽这事情一定就稳了。想到这里,慕老爷子也同儿子一起高兴起来。
***
慕成封早就摸清楚了出席的人有哪些。
他的确是资历最大的一个长辈,他就穿着那日试好了的孔雀翎毛玄袍,又戴上玉冠,大摇大摆地去赴宴了。
哼,他可是出席的人年纪最大的长辈!
竹帘外细雨渐沥,慕成封抚着唇上两撇油亮的短须,目光扫过空悬的主位。鎏金麒麟香炉吐着青烟,在他浑浊的眼底洇开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