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季蕴心还没有成为土豪,黑阁也远无今日的富丽堂皇,但好歹是个简单装修的固定场所,大家有了最初的家园。
要知道在成立黑阁之前,将所有钱投入创业的季蕴心,连房租都付不起,场地是向他的朋友们借的,他借过酒吧丶借过KTV,他们像游击队一样,通过邮件给朋友们发送本周的场地信息,邀请他们聚会。
当时的段华卿主张“去体罚化”,主训诫丶敛欲望,季蕴心则恰恰相反。
在那个百家争鸣的时代,段华卿的学生们公开表示过对TJ游戏的蔑视。而季蕴心,也在各种公开场合抨击过师门教育的迂腐过时。
这也是季蕴心直到多年後向元学谦介绍段华卿时,仍然会说“关于段华卿的故事有很多,你只需要知道两点:第一,他是你珞凇哥的老师;第二,我很反感他”的原因。
两派看起来势同水火,直到有一天,段华卿的一位得意门生,注册成为黑阁会员。
那个人,便是二十二岁丶回到苏国念硕士的珞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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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拉,还有一个彩蛋)
【彩蛋二号】
《当段华卿第N次听说珞秉寒去黑阁玩》
这天下午,当珞凇在黑阁做完一场公开TJ後,就接到岑沐霖的消息:“老师让你晚饭後去找他。”
珞凇对此并不意外。
私下约人或许老师不知,但他的公调向来轰动,总是传得满城风雨,老师会知道,不算稀奇。
晚上九点。
珞凇来到段华卿的住处,他有老师家的门禁,熟门熟路地打开房门,先去书房与老师打过招呼,便去茶室烹茶候着。
煮水丶烫杯丶冲沏丶蕴茶,两个人的默契皆在这小小的茶叶里发酵,段华卿踏入茶室的时间分秒不差,恰好是珞凇将煮好的茶倒入杯中。
段华卿入室,珞凇起身;段华卿坐,珞凇站;无需一言一字,两人已进入该进的角色。
段华卿饮茶,一小口,问道:“今日下午,去了哪里?”
珞凇垂手立在他面前,背是直的丶胸是挺的,唯独脖颈微微低下,视线向下,落在老师的茶杯上,恭敬却不卑微,他答道:“凇,去了黑阁,有一场公开演出。”
段华卿听罢,没有说话。
珞凇明白老师在等什麽,于是继续说道:“今日凇的公调,分为三个部分:绳缚丶bian打和控制。第一部分……”
珞凇安安静静丶娓娓道来,将整场公调的每个细项悉数汇报,像是汇报数学作业一般冷静。
他仔仔细细说完,便缄了口。
没有认错,更不请罪。
段华卿似乎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平淡地问道:“这个月,第几次去了?”
珞凇答道:“每周一到两次,算上今天,是第四次去。”
段华卿又问:“上个月,去过几次?”
问完,段华卿擡起眼睛,深深望去,像是感知到老师的目光,珞凇的视线也从陶杯上移,他对上段华卿的眼神,没有躲避,却也敛起眼底的力量,只是平静地回望。
珞凇读得懂,段华卿问这话的意思。
这个月与上个月相比,是更收敛还是更放肆?有没有悔过,数据不会说谎。
数秒後,珞凇移开眼神,屈膝跪了。
他跪得很轻,无声无息,坚硬的膝盖骨敲在地板上连个响都没有:“上个月,总计五次。”
本月才第三周,三周去四次,对比上月去五次——谈不上更糟,却也绝无改过。
一时间,屋内谁都没说话。
段华卿独自饮茶冥想,由着珞凇跪够半个小时,淡道:“起来,回去吧。”
“谢谢老师。”
珞凇起身说道,却没有急着走。
按礼节,他要等他的老师先离开。
待段华卿离开茶室後,珞凇清洗好茶杯丶将桌面收拾干净,照例将剩馀的茶叶打包带走。茶叶才刚泡过一壶,还很新,段华卿不喜浪费,所以珞凇每次都会将未喝完的茶叶带走。
做完这一切,珞凇来到书房,向老师告别,这才关门离去。
至于“当段华卿第一次听说珞秉寒去黑阁玩”以及“当柏雪风第1-N次听说珞秉寒去黑阁玩”,留给大家自己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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