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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3页）

“妈，我跟我那个谈了八年男朋友分手了。”

语气之轻快，像是在讲一段家常一样。

许白榆用叉子摆弄了几下蛋糕胚，整块蛋糕整得不像样子才很勉强地吃了一块：“是我想让他跟我分手的。”

甜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快速地吃了几口，把那盘蛋糕吃完放在一边，然後拿了瓶水顺了下去。

“唔，果然郁离还是喜欢这麽甜的。”他自己喃喃道。

“说到我那前男友……”讲到这儿，许白榆莫名地笑了笑，“他很聪明，我很喜欢他。但是我二十八了，就像妈你二十八岁时一样，我等不了他。”

他看似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活不过二十九，许凯哲说得对，我是由内而外腐烂的苹果，所以我不能影响他。”

“是跟你一样的肺病。这病过了二十年依然没有好的治疗办法，所以我打算靠药物治疗能过一天算一天。是遗传的，但是我不怪你，妈。”

“我带郁离去检查过，她是个健康的小姑娘，你不用担心她。你也不用担心我，说不定不久就能跟你见面了。”

许白榆看似安慰般地笑了笑，但是他在安慰谁呢？

“苏山暮很聪明，他应该是猜到了。今天他应该也会过来，你可以看看他会说什麽。”

许白榆像是想到了什麽，继续说：“我还是没有去北方看过雪，妈。我在本地上了大学，在这个南方城市找了个工作一直到了现在。”

“郁离前几年状态不太好，我不能离开她，我刚成年，刚要填大学，没办法，算是便宜了我那个大学了。”

许白榆不由得笑了笑：“那时候几个招生办的老师都杀到家里问我怎麽填学校，那场面现在想想还是还是很壮观的。”

他刚想接着说下去，突然愣了一下，看似无奈地笑了笑：“我都毕业这麽多年了我还是喜欢给你讲我大学的事。看来我也变了很多……”

“我现在像个正常人了吧，妈妈。”

附近很安静，但是在角落一块墓碑後躲着两个小身影。

许白榆注意到了他们。其中的小男孩像是被拆穿了一样慌慌忙忙地把自己身体挡住，但是又忍不住探出脑袋看。小女孩倒是年纪小不知道羞愧是什麽，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许白榆面前的蛋糕。

蛋糕地奶油融化了有点多，让空气里有一点甜腻的味道。

许白榆不喜欢甜食，但是这两个小家夥看样子很喜欢，尤其是那个小妹妹，“想吃”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小男孩拽了拽自己想要走过去的妹妹，没舍得用力也就没拽动，他就只能跟着妹妹一起向他靠近。

许白榆看到这一幕感觉有趣，擡手笑着向那个小女孩招了招。

小姑娘看见後高高兴兴地跑过来，小男孩没拉得住只能跟了过来。

“哥哥你又来看阿姨啊？”小姑娘胆子很大，明明她也没见过许白榆几次却记得了许白榆。

她非常乖巧地坐在许白榆旁边。小男孩没办法有些拘谨地看着他，手里还在轻轻地捏着衣角，但是还在一直牵着妹妹的手。

许白榆看着他们笑了笑，擡手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想吃蛋糕吗？算是哥哥的妈妈请你们的。”

小女孩眼睛亮亮的，忙不叠点头：“想！”

小男孩还是有些拘谨，但是也点了点头。

他给两个孩子切了两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递给他们。

小女孩很高兴地接过吃了起来。小女孩吃得一点都不在意形象，整张小脸都埋进盘子里，蛋糕的奶油沾到了脸上也完全不在意。

她的哥哥倒是没急着吃。小男孩擡手撩了一下女孩鬓间的碎发，防止奶油沾到头发上。

“家里没给你吃过蛋糕啊？慢点，被外婆发现了你这样指不定要被骂。”

女孩听见这话擡头含糊着说：“那就说是你把蛋糕扣我脸上的。”

小男孩一时间哽住了，而後说道：“嘿，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平时哪里对不起你了。”

女孩只是在吃蛋糕的间隙偷笑。

许白榆看着两个小家夥闹腾不由得笑了笑，擡手向不远处招了招。

“小宇？兰兰？”

老人有些年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个小孩都是一颤，然後缓缓擡起头看向找过来的外婆。

年迈的老人手里提着扫墓用的东西，旁边还跟着一个青年帮忙提着东西。

许白榆挑眉看向了手里拿着东西的苏山暮，後者则是看了蛋糕和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