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沾月听的心魂沸热,苏无故往他身後一望,虞沾月转过身,伏应岫与鹤描痕往这面来,伏应岫惊喜道:“虞弟弟,你多会儿来的?”
虞沾月笑道:“才刚到,正打算休息过再找岫姐姐呢。”
伏应岫说:“可也巧了,小鹤儿也才到。”
说着,伏应岫在他们两人来回看,鹤描痕在她背後拍了一掌,“我到下面去,只听别人传什麽花猪,顺势打听到虞弟弟行踪,後面便和他一同去了。”
伏应岫:“怨不得,我说你们这麽巧。”
伏应岫沉思,瞅了她一眼,鹤描痕面上无异,暗里捏紧了心,幸而她没在纠结这事,转而问虞沾月一干事,虞沾月都仔细答应着。
一连聚玩几日,伏应岫回屋时,见梅吹断与闲山音都在,梅吹断两眉愁锁,见她起身要迎,似是有话,只又回头看了闲山音一眼,叹息不言。
伏应岫感二人有异,便说:“爹怎麽愁眉苦脸的?”
闲山音上前携住她的道:“你来的正好,我现有一件事来问问你的意思。”
伏应岫使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转,虽有预料,心下却五味杂陈,面上含笑道:“只怕是件喜事吧。”
这一句直把梅吹断羞的两颊通红,咬着牙说:“什麽喜事?你别胡扯。”
闲山音轻叹道:“不是这件,是另一件。”
伏应岫怪了,“你说。”
闲山音道:“过两日我就走了,因来问问你可要随我去。”
梅吹断在那旁垂头丧气。
伏应岫一惊,“你不留下?”
闲山音说:“已经休息了两三年,难道还年年休息不成?”
伏应岫更是不解,“那你问我做甚?”
闲山音笑道:“我是看你讨人喜欢,这才问你一句。”
伏应岫:“我哪也不去,只陪着我爹。”
闲山音听了这话,点头罢径自出了门。
伏应岫问:“你们为哪个闹的不自在?”
梅吹断没好气道:“谁敢闹她去?早些年就神龙不见摆尾,如今要走,谁拦得住?”
伏应岫听得他言语幽怨,精神也不如往日的好,知他动了真心,经这两年,见闲山音为人不错,实力又高深莫测,因而时有暗想他日山音仙子与梅吹断成亲,从此如何如何,偶不自在,现在已不如从前那般排斥,当下见这副情景,只当他们二人因自己稍有隔阂,便坐过来劝道:“我看山音仙子也是极好的人,爹爹和她心心相许,既有情在,我也没的话说。”
梅吹断觑她一眼,扶额愁叹,思忖片晌道:“你不随她去?”
伏应岫却怪道:“爹是怎麽了?虽然这段时日她待我不错,我只想和爹待在一处,这会儿却把我推给旁人?”
伏应岫偏头靠了过去,梅吹断又最是宠爱她的,甚为爱惜的抚了抚她的头说:“山音常年在外,自然见多识广,且习得通天本事,甚爱钻研法术,你随她去,少不了益处。”
梅吹断微叹一声,“可她性情不羁,”顿了顿又道:“这也不算坏事。”
伏应岫说:“我不跟她走,凭是天上神仙来接我,我也不去,我只和爹一起。”
梅吹断心里一片暖,既而纠结不定,默了半晌才叹息道:“你不知道她是谁。”
伏应岫擡起头,“我如何不知道她是谁?爹近来有些怪。”
梅吹断:“你还记得你儿时我说你娘死的事没?”
伏应岫不明这话什麽意思,擡眼看他,点头答应,又支耳仔细听待下文。
梅吹断憋了一口气,暗自吞吞噎噎了好半会儿才吐出话,“你娘还没死。”
伏应岫系前话,当即猜中□□,不由站起身来,满面惊愕,口中道:“是她?”
梅吹断:“对。”
伏应岫久不能回神,百感交集在心,口内不是滋味,“那会儿你们怎麽不和我说?”
梅吹断哀声叹气的,“我那时还怄她的气,这些年我养大了你,只怕你见了娘,与她系情,就此撇开我,我怕让她白白占了便宜。”
伏应岫犹疑,“阿爹莫不是在骗我?”
梅吹断说:“谁骗你,你要不信,等戌时三刻,她在後池洗身,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瞧瞧就明白了。”
伏应岫动身要去,忽然惊道:“你偷看她洗澡?”
梅吹断听了这话,两腮又羞又臊,忙解释道:“我没偷看,我是那样的人?”
说话间,这人满脸通红,扯着耳根子和脖子都热烫起来,“我没偷看,她先前说怕旁人误闯,总叫我在外把风。”
伏应岫一派了然神色,梅吹断更是焦急,扯着嗓子道:“我没做过出格的事!也不曾偷看!”
伏应岫静了片晌,心道後池我都少去,再是除了爹和我,不得令者如何偷到山上来?想罢伏应岫又问:“缘何今日没叫你把风去?”
梅吹断支吾道:“谁能猜中她的心思?”
伏应岫怕误了时候,不便多说,匆匆忙忙的去了,才到就见岸上已经置了一沓衣物,面具也搁在一旁,听得那畔撩水声,伏应岫心跳如雷,探头欲望,忽不闻响,犹恐被她察见,连忙缩在假石後,等了好半会儿,水声复响,伏应岫才露出一双眼偷偷看去,竟不料正与池中人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