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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忆共振(第1页)

灵忆共振

云栖阁的禁地石室比想象中更幽深。石壁上嵌着夜明珠,光线下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琴纹,从入口一直蔓延到石室中央的琴台——台上摆着架半旧的七弦琴,琴身是罕见的阴沉木,琴尾刻着“啓灵”二字,正是谢父生前用来推演阵法的“啓灵琴”。

“就是这架琴。”谢砚冰的指尖抚过琴身,阴沉木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带着股陈旧的灵力,像沉睡了十年的呼吸,“父亲说,《九霄琴谱》的阵法需以‘啓灵琴’为引,才能让灵力具象化。”

顾承煜站在琴台旁,後颈的龙纹刺青在夜明珠的光下隐隐发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石室里的灵力波动,像潮水般围着他转,在他掌心凝成细小的光点——那是龙纹血与这里的阵法産生了共鸣。“需要我做什麽?”他的声音在石室里荡开回音,比平时沉了些。

谢砚冰从怀里取出那卷拼凑完整的《九霄琴谱》前六卷,摊开在琴案上。谱页在夜明珠下泛着浅黄,最末页的阵法图用朱砂标了个小小的“血”字,旁边注着行小字:“双血融于琴,灵忆自会显。”

“‘双血’就是我们的血。”谢砚冰的指尖在“血”字上顿了顿,擡眼看向顾承煜时,眼底的光像被夜明珠染过,亮得惊人,“父亲说,这阵法能唤醒被封印的记忆——或许能看到我们父辈当年真正的约定。”

顾承煜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在禁地青石板前看到的记忆碎片——谢父挡在父亲身前的背影,那口滴在琴谱上的血,像烧在视网膜上的烙印。他一直想问,却又怕听到更残忍的真相。

“怕了?”谢砚冰看出他的犹豫,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了下,清越的琴音在石室里散开,竟让石壁上的琴纹亮起微光,“要是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有什麽好怕的。”顾承煜笑了笑,从腰间抽出短刀——还是那把划开指尖取血的刀,刀刃上还留着淡淡的血痕,“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事。”他说着,在指尖划了道小口,鲜红的血珠涌出来,带着龙纹血特有的金光,滴落在“啓灵琴”的琴尾凹槽里。

谢砚冰看着那滴在凹槽里慢慢晕开的血,深吸一口气,也划开了自己的指尖。淡红色的血珠落下时,顾承煜的龙纹血突然像活了似的,主动裹了上来,在凹槽里凝成朵完整的血色莲花——花瓣层层展开,竟在琴身上映出细碎的光纹,像谁在琴上绣了朵花。

“嗡——”

“啓灵琴”突然发出声悠长的共鸣,琴身剧烈震颤起来,夜明珠的光忽明忽暗,石壁上的琴纹像活过来的蛇,顺着地面往两人脚边爬。谢砚冰的指尖刚按在琴弦上,就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拽了过去,撞进顾承煜怀里——两人的手掌同时按在琴身中央,滴血的指尖紧紧相贴,灵力像被点燃的引线,顺着手臂往心口窜。

“别松手!”顾承煜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带着灵力冲撞的震颤,“这是阵法啓动的征兆!”

谢砚冰想点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夜明珠的光变成了漫天星火,石室的石壁化作了无边竹林,他仿佛站在十年前的云栖阁,看到年幼的自己蹲在竹林里哭,手里攥着半块琴纹玉佩。

“别哭了。”个穿着宝蓝锦袍的少年走过来,递给他颗桂花糖,眉眼像极了顾承煜,只是更稚嫩些,“我父亲说,爱哭的孩子弹不好琴。”

“我父亲死了。”年幼的谢砚冰哽咽着说,“他们说我父亲是被你父亲杀的。”

少年的脸色白了白,却蹲下来,把自己的玉佩塞进他手里——那是块刻着龙纹的玉佩,和顾承煜现在戴的一模一样。“我父亲才不会杀人。”少年的声音很坚定,“等我长大了,一定查清楚,还你父亲清白。”

画面突然碎了,像被琴音震裂的冰。谢砚冰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趴在顾承煜怀里,两人的手掌都按在“啓灵琴”上,琴身的血色莲花已经融进木纹,在琴腹中央凝成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对着空气弹奏《承砚曲》,指尖的琴茧和谢砚冰的一模一样。

“是我父亲。”谢砚冰的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顾承煜的呼吸也乱了。他看到的画面和谢砚冰不同——他站在商隐楼的书房,父亲顾长风正对着幅琴谱发呆,琴谱旁放着半块琴纹玉佩,正是谢砚冰现在戴的那块。“谢兄,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像我们一样投缘?”顾长风对着空气笑,眼底却有化不开的愁,“只是这乱世,怕是给不了他们安稳……”

画面同样碎得突然。两人同时松开手,踉跄着後退,胸口的灵力还在剧烈冲撞,像有团火在烧。

“你看到了什麽?”谢砚冰扶着石壁喘息,指尖还残留着顾承煜掌心的温度——比龙纹血的温热更烫,像直接烧在了骨头上。

顾承煜没立刻回答。他走到“啓灵琴”前,指尖抚过琴腹中央的人影印记,那里的木纹还在微微颤动,像残留着谢父的灵力。“我看到我父亲在看琴谱,说要给我们留个安稳的乱世。”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後怕和庆幸,“还看到……我们小时候见过。在云栖阁的竹林里,你在哭,我给了你颗桂花糖。”

谢砚冰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段记忆他以为是梦——模糊的宝蓝身影,桂花糖的甜,龙纹玉佩的凉,原来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

“你也记得?”

“记不太清。”顾承煜笑了笑,眼尾在夜明珠下泛着红,“但刚才看到画面时,突然就想起来了。你那时扎着两个小辫子,哭得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谢砚冰的耳根红了,别过脸:“胡说八道,我从不扎辫子。”他走到琴案前,试图转移话题,却在看到琴谱时顿住了——刚才灵力冲撞时,谱页上竟浮现出些新的注解,是用龙纹血写的,笔迹和顾承煜的很像:“断弦咒非害命咒,乃护脉咒——顾氏血脉可护谢氏灵力不散,谢氏灵力可镇顾氏龙纹血暴戾,二者缺一不可。”

“护脉咒……”谢砚冰的指尖在注解上轻轻划动,“原来父亲给你父亲下的不是杀咒,是保护咒。”

顾承煜凑过来看,呼吸落在谢砚冰的耳廓上,带着灵力交融後的微热:“所以我们的灵力才会这麽契合?你的灵力能镇住我的龙纹血,我的血能护着你的灵力?”

这解释了为什麽他们每次灵力交融都异常顺畅,为什麽顾承煜替他挡刀时,龙纹血能顺着伤口渗进他体内,修补他受损的经脉——不是巧合,是父辈用“断弦咒”埋下的羁绊,是跨越十年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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