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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杀机(第1页)

雾隐杀机

逃亡的第三日,他们在寒山深处的废弃驿馆暂歇。顾承煜的高热时退时起,龙纹血引发的灵力紊乱让他时常陷入昏睡,每次醒来,指尖都下意识地攥着谢砚冰的袖口,像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麽。

谢砚冰坐在驿馆的破榻边,借着松明火把的光翻看《九霄琴谱》第七卷。谱页上的“同心阵”注解旁,有顾承煜用龙纹血写的小字:“需以冰棱梅汁调和灵力,可缓反噬”——这是他昨夜高热间隙写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小心翼翼的叮嘱。

“咳咳……”顾承煜突然咳嗽起来,冷汗浸透了玄色中衣,後颈的龙纹刺青在火光里泛着不祥的暗红,“砚冰……水……”

谢砚冰立刻放下琴谱,将水囊递到他唇边。温水顺着顾承煜的唇角滑落,滴在锁骨处,像串碎泪。谢砚冰用帕子替他擦拭时,指尖突然触到块坚硬的物事——藏在中衣内侧,是个巴掌大的青铜盒,盒面刻着商隐楼的乌鸦纹,边缘还沾着点干燥的暗红,像凝固的血。

“这是什麽?”谢砚冰的指尖顿在青铜盒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从没见过这个盒子,顾承煜也从未提起过。

顾承煜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按住盒子:“没什麽……是父亲留下的旧物,装着些零碎的手记。”他想坐起来,却被谢砚冰按回榻上,“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

谢砚冰没再追问。他重新替顾承煜盖好毯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青铜盒——盒子的锁扣是旋式的,需要特定的机关才能打开,绝非装“零碎手记”那麽简单。更让他在意的是,盒面的乌鸦纹边缘,有被硬物反复摩擦的痕迹,像被人长期攥在掌心,带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驿馆外的风声越来越紧,夹杂着隐约的马蹄声。谢砚冰走到破窗边,撩起窗帘一角——暮色里的山道上,有数十个黑影正往驿馆移动,马蹄踏在碎石上的声响很轻,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是顾明远的人。”谢砚冰的指尖在窗框上攥紧,木刺嵌进掌心也浑然不觉,“他们追来了。”

顾承煜突然坐起身,不顾谢砚冰的阻拦,抓起放在榻边的短刀:“你带着琴谱从後窗走,我引开他们。”他的声音很沉,龙纹血在眼底翻涌,“後窗有密道,直通山後的竹林,定北王的人在那里接应。”

“我不走。”谢砚冰抽出软剑,剑尖指向驿馆大门,“要走一起走。”

“听话!”顾承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硬,“琴谱不能落在顾明远手里,你必须带着它出去!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他的目光落在谢砚冰後心的绷带处,那里的“牵机引”毒还没清,“你的伤不能再动武,我引开他们,最多半日就追上你。”

谢砚冰看着他眼底的坚持,看着他紧攥短刀的手——那里的指节泛白,显然也在挣扎。他想起千机阁密室里顾承煜用龙纹血渡他灵力的灼热,想起昨夜他写注解时颤抖的指尖,突然觉得所有的疑虑都成了多馀。

“好。”谢砚冰接过顾承煜递来的琴谱,指尖相触时,顾承煜突然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指骨,“我在竹林等你,最多半日。”

顾承煜笑了,眼底的红血丝里漾开温柔:“一定。”

谢砚冰从後窗翻出去时,听到驿馆大门被撞开的巨响,紧接着是顾承煜的喝声和兵器碰撞的脆响。他攥紧怀里的琴谱,琴谱边角的龙纹绣线硌着掌心,像顾承煜留在他身上的温度。

山後的竹林比想象中更幽深。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像千机阁的机关纹路。谢砚冰按顾承煜说的路线往竹林深处走,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突然听到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顾承煜的轻快步频,是沉重的丶带着喘息的脚步声,像有人负伤追赶。

“阁主!是我!”阿竹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她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袖子被血浸透,发髻散乱,显然经历了追杀,“顾公子让我来接应您!”

谢砚冰立刻停住脚步。阿竹是赵伯捡来的孤儿,跟着他在云栖阁长大,断不会认错。但他看着阿竹背後的竹林——那里的竹叶纹丝不动,连风都绕着走,显然藏着人。

“其他人呢?”谢砚冰的声音很淡,软剑在袖中悄然出鞘,“李师兄他们呢?”

阿竹的脸色瞬间白了,眼泪“啪嗒”掉下来:“我们在驿馆外的林子掩护顾公子,李师兄为了断後,被乌鸦卫的毒箭射中了……张师兄和王师姐也……”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伸手去拉谢砚冰的袖子,“阁主,我们快走吧,顾公子说乌鸦卫太多,他快撑不住了!”

谢砚冰没动。他看着阿竹颤抖的指尖——她的指甲缝里有新鲜的泥土,是驿馆前的黄黏土,而非竹林的黑腐土,显然她根本没去过高山驿馆。更可疑的是,她左臂的伤口虽然在流血,却没伤及筋骨,更像是自己划的,为了取信。

“你不是阿竹。”谢砚冰的软剑突然指向她的咽喉,剑尖的寒光在月光下泛着冷,“阿竹的左手小指有块月牙形的疤,是小时候被琴针扎的,你没有。”

僞装成阿竹的杀手脸色骤变,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刃,直刺谢砚冰心口:“找死!”

谢砚冰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短刃的同时,软剑顺势划过杀手的手腕。银白的剑光里,杀手的面罩被挑落,露出张陌生的脸,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是云栖阁弟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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