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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藏锋(第2页)

“好!”定北王猛地拍案,茶盏里的水溅出,却没人在意,“不愧是云栖阁的少主!这琴,认你了!”

琴音骤停时,那道冰棱“啪”地散成光点,落在谢砚冰的发梢,像撒了把碎星。他起身时,指尖有些发颤,却对着定北王拱手:“献丑了。”

“不丑,是精彩。”定北王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个紫檀木盒,“第八卷琴谱,归你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不仅是琴谱,王府的五千精兵,也归你调遣。去京城秘库,我陪你们一起去。”

顾承煜看着谢砚冰接过木盒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定北王府的阳光,比寒山寺的晨钟更暖。他走上前,自然地接过谢砚冰手里的木盒——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没躲,像这动作已经练过千百次。

当晚定北王设了宴。席间没有歌舞,只有边关的老兵讲沙场故事,说当年顾父如何带着他们以少胜多,说定北王如何冒死救回中箭的顾父。谢砚冰安静地听着,偶尔给顾承煜夹菜——他知道顾承煜不爱吃葱,总会把菜里的葱挑出来,动作自然得像做了一辈子。

“承煜这孩子,从小就犟。”定北王喝了杯酒,目光在两人交叠的筷子上顿了顿,笑了,“当年他父亲带他来王府,他非要跟老兵学骑马,摔了好几次,哭着也要学,说‘将来要像父亲一样,在马上保家卫国’。”

顾承煜的耳根红了,抢过话:“王爷别总提小时候的事。”他给谢砚冰倒了杯酒,酒液在杯里晃出涟漪,“谢阁主,尝尝这‘烧刀子’,边关的酒,烈,但暖身子。”

谢砚冰抿了口,辛辣的酒液从舌尖烧到胃里,却真的暖了起来。他看着顾承煜眼底的笑意,看着老兵们爽朗的笑,突然觉得这王府不像藩王的府邸,倒像个装满故事的酒坛,藏着最实在的热。

宴席散後,顾承煜拉着谢砚冰去了王府的琴房。琴房在後院的竹林里,和云栖阁的很像,只是竹窗外种的不是冰棱梅,是耐寒的沙枣花,细碎的白花在月光下泛着银。

“第八卷琴谱,我们一起看。”顾承煜把木盒放在琴案上,月光透过窗棂落在盒上的铜锁——锁是虎形的,和定北王的玉佩一模一样。

“定北王很信任你。”谢砚冰的指尖在锁上轻轻敲了敲,“连虎符形状的锁都给你了。”

“他信任的是我父亲。”顾承煜拿起琴案上的小刀,往虎形锁的眼睛里一插——“咔哒”一声,锁开了。木盒里的琴谱用锦缎裹着,展开时,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有旧时光在里面醒了。

第八卷的内容比前几卷更复杂。不仅有阵法,还有前朝皇室的灵力秘闻,说“龙纹血需与琴心灵力结契,方能化解断弦咒”。谢砚冰的指尖在“断弦咒”三个字上顿了顿——这是第一次在琴谱里看到这个词。

“断弦咒是什麽?”

顾承煜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我父亲的手记里提过。说是云栖阁的禁术,能咒杀血脉相连之人,一旦种下,需施咒者的血脉才能解。”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你父亲……难道给我父亲下了咒?”

谢砚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紧握的拳头,想起密室里那半块带血的琴木,突然觉得这“断弦咒”或许就是父亲留下的最後一道防线。

“不知道。”谢砚冰摇头,却把琴谱折好,“但琴谱说需要我们结契才能化解,说明这咒和我们有关。”

“结契……”顾承煜的声音有些哑,目光落在谢砚冰的唇上——月光下他的唇色很淡,像刚落的雪,“是不是要像寒山寺那样,再滴血?”

谢砚冰的耳根红了,别过脸:“琴谱没说。或许需要更……更深的灵力交融。”

“更深的交融?”顾承煜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谢砚冰的耳廓,带着酒气和沙枣花的香,“比如……这样?”

他的指尖轻轻擡起谢砚冰的下巴,吻了下去。

像琴音突然拔高的泛音,像冰棱梅突然绽开的瞬间。谢砚冰的睫毛在顾承煜的脸颊上颤了颤,像受惊的蝶,却没推开他——顾承煜的唇带着酒的烈,却意外地温柔,像在弹奏一段小心翼翼的和弦,怕碰碎了这月光下的静谧。

琴房外的沙枣花簌簌落下,像在为这迟来的吻伴奏。谢砚冰的指尖攥紧了顾承煜的衣襟,锦缎的触感磨得指腹发痒,却不想松开——这感觉太陌生,又太熟悉,像前世记忆里那个战场拥抱,带着生死相托的笃定。

顾承煜的吻渐渐放轻,鼻尖蹭过他的耳廓,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谢砚冰,我好像……很早就喜欢你了。”

谢砚冰的心跳得像要冲出喉咙。他看着顾承煜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映着窗外的月光,像盛着整个星河。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也是”,却被突然传来的笛声打断。

笛声很轻,是《梅花三弄》,却吹得七零八落,像个初学的人在试音。顾承煜的暗卫阿霜突然出现在琴房门口,单膝跪地:“公子,苏阁主来了,就在王府外,说要见谢阁主。”

苏挽月?

谢砚冰猛地推开顾承煜,脸颊红得像被酒烧过。他整理着衣襟,指尖还在发颤——刚才那个吻的触感还在唇上,像道没褪去的印。

“她来干什麽?”谢砚冰的声音有些不稳。

“不知道。”阿霜的目光在两人泛红的耳根上顿了顿,低下头,“但她带了千机阁的信物,说有重要的事,关乎……《九霄琴谱》的第九卷。”

第九卷——这是他们一直没找到的最後一卷。谢砚冰和顾承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警惕。苏挽月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着第九卷的消息,太可疑了。

“让她进来。”顾承煜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悄悄握住了谢砚冰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带着安抚的力量,“在王府,她不敢耍花样。”

谢砚冰的指尖在他掌心蹭了蹭,没松开。月光下,两人交握的手映在琴谱上,像在那行“血脉结契”的注解旁,盖了个无声的章。

他不知道苏挽月带来的是真相还是陷阱,不知道这第九卷琴谱会不会是另一个圈套。但此刻握着顾承煜的手,看着琴房外渐亮的月光,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此刻在一起。重要的是,那个带着前世记忆的吻,已经像种子落在心底,迟早会开出花来。

苏挽月的身影出现在竹林尽头时,沙枣花刚好落了满身。她穿着月白襦裙,和在千机阁时一样,却在看到琴房里交握的手时,眼底闪过一丝碎光,像被风吹裂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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