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择分辨清楚,有护士冲进来将他拉开,他被挤到了人群之外。
老组屋,老字,代表布局不合理。
稍微一热,整个房间密不透风,犹如蒸笼,人坐着汗水都能浸透整个前胸後背。
更别说赵立商。
他蹲在床边,手捧住刘成露的脸。
由于情绪过度兴奋,他面部表情扭曲又狰狞,丑陋地摩挲刘成露的耳,感受其柔软而脆弱的弧度,赵立商眼底疯狂更甚。
“露露……我的……”他学刘成露曾经做过的动作,结果姿态万般猥琐,东施效颦。
赵立商却浑然不觉。
他手指覆盖住刘成露侧脸,犹如摆弄轻而易举获得的价值连城的人偶娃娃,毫不懂何为下手轻重,力度之大几乎能啖其血肉。
汗水几次滚落,赵立商舍不得擦拭,生怕错过刘成露面部任何细微变化。
“早知道你死了会比活着安静,我就应该提前杀掉你,”赵立商呼出的气,一波波喷洒在刘成露的脸,“你说是不是,露露?”
“……”
“啊,我忘记你已经死了,不能讲话。”
赵立商托住刘成露的头颅,他一步步把人拖动到里侧,借助墙壁优势充当其靠背。
即便後背有支撑,可刘成露到底是失去呼吸,一旦赵立商收回胳膊,他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向下歪,被赵立商大力按回去,骨头与墙壁发出的嘎吱动静令人牙酸。
赵立商端详,看着刘成露紫红色布满掐痕的脖子,呈不正常角度扭曲,他嘴角笑容怪诞:“真像睡在地板那只蠢兮兮的玩偶。”
“但你是我的专属了,露露。”
“所以蠢点好啊。”
“不会逃离我,不会无视我。”
赵立商太兴奋了。
他全身血液都因毫无反抗之力的刘成露感到沸腾,甚至未发觉就摆在客厅中央,与周围景物全然格格不入的近两米长的冰柜。
怨不得说,“色”急攻心。
伴随冰柜门开,森森冷气向上处漫。
一道长长的丶深绿色的粘稠液体挂在冰柜外壳,越靠近地面,污秽物逐渐变浅丶变淡,等蜿蜒到茉莉的卧室门口,几乎与木质地板融为一体。
「它」仰头。
伴随「它」的动作,周围场景再次套入了鱼眼特效,家具向後折叠又向前凸,颜色是惨淡淡的血橙。由于位置设限,「它」并未看清那张单人床之上的情景,反而绕着床底一只拖鞋打转,时不时靠近贴住表面。
「它」喜欢这个味道。
让「它」感觉到安心的滋味。
直到刘成露滚落的拖鞋被「它」裹满深绿液体,这生物就如成功标记领地的长毛鬣狗,满意地延伸冻状身体,直至拉成扁平。
“咚!!”
猛地,重物撞击木板,连带床底落灰,因躲闪不及,「它」险些被活生生掩埋。
“叽咕……叽……”
「它」不解,用力扬起来像是脑袋的肉瘤子,露出底部大大小小丶长长扁扁丶足有百计的莲蓬眼。只是那些坑洞目前还是闭合状态,仅向外凸起,中央眯成黑色的线,周围弧度如睁眼的金鱼。
床底漆黑。
除去被「它」标记的拖鞋,空气里骤然涌动的入侵者的恶臭,「它」身体开始剧烈震颤,“背”部高高耸起,生长在顶端的尖刺开始化脓丶化腐。
咚!
咚!!
又是两记沉闷重击,但弧状视野里出现一条棍状物,软绵绵垂落,指尖距地面不到两厘米。几声咒骂,有人出门,但「它」仍保持进攻姿态,身体慢慢向外爬动。
好熟悉……好喜欢……
好想靠近。
「它」拖动冻胶状态的身体,等触碰刘成露垂落在床尾的冰凉手指。
「它」不动了。
“叽咕……叽…咕……叽咕……”
「它」有节奏地开合丶震颤,无数数千万万的尖刺收拢丶张开,再收拢张开後就是一次完整呼吸。
连接不断的雀跃,使「它」忘记自己挣脱铃兰花的束缚,拼命跑过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