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亲他耳後的那颗小小的红痣。
然後是额头丶眉心,鼻梁,下巴。
吐息灼热,纤白的脖颈一路啄吻过去,寸寸不落。
临了,才吻上那唇,他凝视着熟睡中的那人,眼底是化不尽的占有欲。迷恋着,亲吻着,甚至夹杂着几缕隐秘的神经质与癫疯。
薄唇轻声呢喃着:“只能呆在我身边。”
“只能是我的。”
“只能爱我。”
*
翌日一早,席凌敲响房门。
道:“郎君,春澹少爷,太医来诊脉了。”
林春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原本不想搭理,但突然想到两人如今衣不蔽体,模样可能实在有些伤风败俗。
一下子瞪大眼睛。
赶紧撅着屁股爬了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件件套上。
还不忘将谢庭玄盖着的锦被往上拉了拉。
他压低声音,叫了好几声谢庭玄,但对方始终没有醒来。
便自顾自理了理衣襟,先去开门了。
席凌站在门前,身後跟着昨日太子带来的太医。
林春澹敞开门,有些急切地说:“张太医,大人好像又晕过去了。”
话音未落,张太医便赶紧背着自己的药箱进去了。
席凌跟在後面。他斜目一扫,意外看见林春澹微敞领口里露出的雪白肌肤,有几点红痕。
熟练地避开目光,轻咳两声。
府中事务大多由他料理,他也并非第一次见到这种痕迹了。
等少年好奇地看过来时,才隐晦地伸手,指了指他的衣襟。
林春澹:“?”
他奇怪地低头,眼睛正好瞥见那红痕。脸颊一瞬通红,赶紧扯了扯衣领。
表情里满是尴尬。他正要欲盖弥彰地解释两句,说是天气热了,蚊虫叮的……谢庭玄这个混蛋大蚊子。
突然听屋内的张太医疑惑道:“奇怪。”
林春澹正欲过去,却听席凌悄悄嘘了一声。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太医一边替谢庭玄把脉,一边捋着胡子,沉吟道:“这脉象有些奇怪,昨晚……”
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下。
林春澹一听到那最後两个字,整个人都绷直了。满脑子都是昨夜的滚烫缠绵,谢庭玄竟然引诱他这样丶那样。他脸颊烧得滚烫,不敢出声,顺便还将衣领子将上面拉了拉。
生怕被张太医发现昨夜的荒唐。毕竟,谢庭玄伤得很重呢,他们还做那种事。
哎呀,真是鬼迷心窍了。少年神色苦恼,显然十分後悔。
而张太医馀光无意识地扫过他,注意到他闪躲的眼神,紧张的小动作,顿时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年轻人,惯会胡闹。
他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之後才缓缓开口:“宰辅的身体无碍,他後脑淤血未消,陷入昏迷也是正常的。他现在需要卧床静养,我再开几副活血化瘀的方子。”
“是。”
席凌颔首,接过递来的方子。
紧接着便准备送张太医离开。却不想,後者的目光落在了林春澹身上。
他上下地打量了少年一番,叹了口气,捋着胡子意味深长道:“燥热之症,昨日你是不是喝了那千年参汤。”
闻言,林春澹耳朵机敏地竖起。忍不住想:这人真是神医啊,他就尝了一小口也能看出来?
他乖巧地点头。
谁知张太医让他伸手,说是顺便给他也把把脉。
林春澹也照做了。
但心中很镇静,甚至有些小得意地想,一会儿张太医肯定会夸他的。
他身体可好了,从来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