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办法再继续,”谢择星难堪解释,“我现在每晚都做噩梦,压力很大,我真的没办法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何悄分外执拗,“择星哥,你让我照顾你吧,我是Omega,但我没那麽软弱没用,你压力大我可以陪着你安慰你,怎麽样都好。你不想结婚我们就先不结婚,婚事推迟以後再说也可以。”
谢择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他一个人确实很难走出来,但他潜意识里现在除了傅凛川对谁都无法做到百分百信任,即便明知道对方是好意,他也本能地抗拒他人的近距离接触。
他可能以後都无法再跟任何人构建亲密关系了。
“对不起……”
所有的话到嘴边,最後就只有这三个字。
何悄的神情很难过:“真的不行吗?”
傅凛川推门进来,示意徐寂:“你先带你弟弟回去。”
失魂落魄的何悄被徐寂劝走。
病房中安静下来,谢择星也不好受,傅凛川忽然凑近过来,直接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个好消息。”
谢择星一愣:“什麽?”
傅凛川道:“你的伤口可以拆线了。”
他去拿来医用托盘,里面是拆线要用的工具。
利落剪断缝线,傅凛川盯着那道疤看了一阵,谢择星的腺体依旧很漂亮,经过改造之後这只振翅的蝴蝶愈显生动,并非他的错觉。
哪怕有一道伤疤横亘在上方,时间长了总能抚平。
“疤痕很小,坚持涂一段时间祛疤膏就会完全消失。”傅凛川轻声说。
谢择星微微侧过头,不太想提这些。
傅凛川先帮他搽了药,冰凉的触感让谢择星有些不适应。
傅凛川提醒他:“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用腺体贴,这个药膏也有遮盖信息素气味的作用,不过没腺体贴那麽管用,将就吧。”
谢择星无意识地蹙眉,嗅到熟悉的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终于心头稍松。
这些天他的腺体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不见反应,尽管傅凛川安慰他说是正常现象,他也难免焦躁。
“闻到了?”傅凛川道,“我说了会好的,是不是?”
谢择星点了点头:“谢谢……”
“又说谢?”
谢择星改口:“辛苦你伺候我这个麻烦的病患。”
傅凛川道:“知道就好。”
他嗅着萦绕鼻尖的凛冽冷香,心情难得不错。
谢择星犹豫问他:“不会影响你吗?”
“什麽影响?”傅凛川很快反应过来,“你说你的信息素?你不知道腺体外科医生必须持续做抗干扰训练?”
谢择星安下心:“哦。”
傅凛川看着谢择星终于松弛下的神情,悠悠垂眼。
没有说的是,他也给自己注射了整整五轮融合诱导剂,全部携带了谢择星的信息素提取物质。谢择星的信息素于他不但不会有负面影响,更是他从今以後的精神鸦片。
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