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也一定会成功
谢择星逐渐失去了时间感知能力,他被囚禁在这里,三天丶五天还是一个星期,早就算不清。
眼睛看不到,所以他也分不出白天黑夜。从期盼有人来救自己到逐渐绝望,他似乎不得不接受现实,他可能没机会再离开这里。
一开始他不想被注射镇静剂,後来他宁愿一直昏睡不醒,好过睁着眼却陷于黑暗中,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每天早上那个男人离开前会给他送来早餐和午餐,抽一管他的血,用仪器测试他的各项身体指标。
如果他配合,会得到对方给的“奖励”——一块没有联网的平板,让他可以听歌丶听小说丶听电视剧打发时间,即便他并不感兴趣。
但若他不肯配合,等待他的便会是惩罚措施,单单是神经刺激让他産生幻觉就足够叫他低头,并非肉体上的折磨,那种精神完全脱离掌控的不确定感足够将人逼疯。
那时他被按在电疗椅上,电极贴片贴上後脑,脑部神经接入全息影像,困于那些叫人错乱迷失的幻觉里,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直至他求饶惩罚才会结束。
那样的滋味在尝试过一次後,他再不想经历第二回。
于是他变得愈消沉,任由那个男人摆布,或者如那个男人所愿,听话。
只要听话,至少能让自己勉强好过一些。
“你的身体各项数据和指标都已经达标。”
那天在如常抽完血之後,男人没有将他送回房间,忽然说:“可以开始了。”
手术台上的谢择星身体微僵,似乎不明白他说的“开始”是什麽意思。
傅凛川垂眼,看向面色苍白短短一周便消瘦了不少的谢择星,手指轻擦过他汗湿的鬓发。
谢择星好像越来越怕他了,虽然现在的谢择星并不知道他是他。
一开始,他其实不想这样。
一个Alpha爱上另一个Alpha仿佛是刻在他基因里的魔咒,从来就是注定的。
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他从遇见谢择星第一天起就翻过无数遍,心里那头魔鬼被他关了十数年,他一直在克制忍耐,甚至说服了自己就这麽不远不近地看着这个人一辈子也可以。
但是谢择星带着那个Omega来见他,说打算结婚,并且笑着送上请柬邀请他做伴郎。
那天是谢择星生日,那个Omega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块腕表,他看着谢择星开心收下,他自己精心挑选的同样是腕表的生日礼物藏在车中扶手箱内,最终没有送出去。
他那些辗转反侧丶求而不得的煎熬谢择星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谢择星把他当死党当哥们,他却想要将这个人独占。
如果不行,那就用尽手段。
微凉的碘伏擦拭後颈的腺体消毒,谢择星侧头想避开,脑袋被固定在头部支架中,反将腺体完全暴露给了对方。
“你要做什麽?”本能察觉到的危险让他分外不安。
傅凛川不解释,只是问他:“你觉得Alpha和Omega结合的意义是什麽?”
谢择星没有丝毫兴趣跟他探讨这些,不予回应。
傅凛川兀自说道:“发情期的AO互相吸引被欲望操纵理智,这样的生理本能太像动物,是人类基因里最低劣最该被淘汰的东西,你不觉得吗?”
AO天生一对是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他却不屑一顾。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标记可以将两个人强行绑定,生理上分不开。”
他意味不明地说着:“真叫人羡慕。”
谢择星依旧不接话,傅凛川便也放弃了这个话题:“你不想听算了。”
刚刚从冷藏柜里取出的注射剂瓶身还凝着寒气,透明色的液体在灯下折射出某种更润泽的光色。
傅凛川轻轻拨开保险盖,针尖刺破密封橡胶发出细微的“啵”声。
谢择星感知到了,无意识地吞咽喉咙,声音发颤又一次问:“你要做什麽?滚开丶滚……”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傅凛川轻声安抚道,手掌压制住他颤抖的肩膀,戴着手套的指腹摩挲他青筋暴起的颈侧,“乖一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