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我的道侣只会是你芳灼一人,不然怎会愿意与你同床共枕?”
这一番话将芳灼弄得红透了脸,就连耳垂也泛着浓粉,烫得惊人。
二人就这样相拥了许久。
直到虞无渊率先开口,端着一口严肃的腔调,却怎麽也掩饰不住当中的不自在:“芳灼,待会还要去布置春会剑场。”
芳灼没有松手。
又或者说,虞无渊此话一出,他愈发地得寸进尺,手指已经不老实地拨弄起怀中人的发来。他瞥了眼外头阴云密布的天,桃花眼快要弯成一条缝儿,随後又半哄半求地啄着虞无渊的唇,声色低哑。
“离春会还有半月呢,不着急。”
妖物恶劣地揉上爱侣的腰,引得怀中人不住发颤。
泪意浸润了仙人眼眸,虞无渊的视线愈发模糊,只得跟着妖物的步伐缓缓步入寝屋,落下轻纱幔帐。
外头风雪正盛,里头春意融融。
唯独廊下的茶案旁,孤零零地摆着一把银白长剑,散发着浅淡的光芒。
那是芳灼刚刚特地从虞无渊腰间卸下的。
*
两日後,虞无渊再一次推门而出,便见院中一白一红相对而立,眼底净是明晃晃的警惕与厌恶。
下一刻,二人皆注意到廊下的虞无渊,随後飞似的奔向她来,眨眼的功夫连着推推搡搡了好几次,大有不抢在对方前头不罢休的意思。
“无渊!”
“主人!”
虞无渊忽觉眼前发黑。
“你不许叫她!”
“你才不许叫她!”
虞无渊头也痛了起来。
眼见面前两人还要争吵,虞无渊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略感疲惫地坐到一旁,捏着眉心缓了许久,才擡起头,将两人上下扫了一遍。
右侧这位花枝招展的,是她的道侣芳灼。
而左侧的这位,白衣白发,眉目尽是冷意的……
“凌苍?”
见虞无渊率先喊出自己的名字,凌苍得意洋洋地冲着芳灼扬了扬眉毛,周身那股冷淡气息散了个一干二净,“扑通”一声,径直跪到了虞无渊膝前,情深意切地应道:“主人!”
一旁的芳灼脸色瞬间阴沉。
虞无渊也被这一番荒唐的架势惊到,头一次如此手忙脚乱,忙不叠起身将凌苍拉了起来:“停停停,怎麽还跪上了?还有,你怎麽突然间就化形了?”
凌苍红着脸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被主人的灵力养久了,突然就化形了。”
芳灼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诶你这妖真讨厌,在主人面前还这麽甩脸子。”凌苍抢先道。
“你!”芳灼刚要骂出口便突然闭上嘴,连挪了两步贴上虞无渊,眯眼笑道:“无渊不会怪我的,我可是她的道侣。”
他咬着牙,特地将“道侣”两个字说得极重。
凌苍嗯了一声,无所谓般的整了整衣衫,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我还是主人的本命剑呢。我与主人并肩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座深山里修炼呢。”
这话实打实地戳到了芳灼的痛处,原先嬉笑促狭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拳头被捏得嘎嘣作响,独属于妖物的凶相逐渐浮出:“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