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兽人他才不会这样乖乖地被她牵着……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空气中泛着冷气,偶尔有小生物窸窣的声音响起。
“嘶…”一个人影在剧烈挣扎着,他使劲伸展着四肢,无奈整个人被绑在了椅子上,他想开口呼救,说出的却是支支吾吾的“唔…”。
他的嘴上被贴了胶纸。
门被紧锁着,宋至声恐惧地擡头,他看到了唯一的窗户,窗户被木板钉死了,渺小细微的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间钻进,使得这黑暗的环境多了几丝明亮。
始作俑者是蓄意的,他就是想将他困死在这里。
宋至声不停地挣扎,椅子木腿在地上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然而周遭依然寂静无声,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渐渐的,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疲惫感袭来,加上腹中饥饿,宋至声没了力气,只好无奈地垂下脑袋,只是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在他饥渴难耐,不停吞咽口水之际,门发出了“咯吱”一声,有脚步声袭来。
身材修长的青年慢吞吞地向他走来,他的面上平淡又悠闲,仿佛在逛自家的院子似的。
宋至声眼睛顿时瞪大,他认得这人,他是林橙安的丈夫,那只善妒的兔子兽人。
他咬牙,又开始挣扎起来,口中不住地喊着“唔丶唔丶唔……”
“饿了吧。”萨鲁克扬唇道,眼神关怀,“瞧我怎麽做主人的,请你来做客,竟然忘了给你准备饭菜。”
他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盘胡萝卜:“不过我想宋先生应该不会在意吧,毕竟宋先生是多麽得善解人意。狐狸能吃胡萝卜吗?应该是可以的吧。”
萨鲁克将胡萝卜放在地上,推向他,眸光深深。
话落,宋至声愤恨地几乎想要往他脸上吐一口唾沫,真是装腔作势,哪里有人请客是把人绑到地下室的。
望着少年仇恨的眼神,萨鲁克兀自笑出声:“瞧我,又忘了。忘了把胶纸给撕下来了,这样宋先生可怎麽吃饭啊。”
没等宋至声反应过来,一道大力袭来,胶纸从他嘴上被剥离下来,剧烈的疼痛感从嘴上向四周迅速蔓延,疼得宋至声龇牙咧嘴,不用看都知道他现在的嘴一定红了一片。
“你现在绑我是不是因为姐姐要跟你离婚?!你恼羞成怒,这才找上了我。”
宋至声冷笑出声,看到萨鲁克神情一变後,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立马绽开笑颜:“我当为什麽,原来真的是这样,姐姐可比我想象中要果断得多。”
萨鲁克翘起的唇角抚平,他眼里闪过戾气,掐住宋至声的脖子,他俯首道:“是你在蛊惑我的妻子,我的生活本来一直都很美满,是你教坏了她。”
林橙安跟宋至声走得近,林橙安向他说着伤人的话,林橙安要跟他离婚。这些事情萨鲁克一点都不在意,他依然爱着他的妻子。都是别人教坏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单纯又善良,没有他的庇护,偶尔她会受到坏人的恶意引导,这些萨鲁克都能理解。
作为丈夫,他理该包容丶体贴他的妻子。
但是教坏她的坏人,他必须要给出教训来,不然他们会愈发得寸进尺,直到伤害他的妻子。
面对萨鲁克晦暗的眸子,宋至声忍不住笑出声:“你在说什麽?你就是这样洗脑自己的吗?你以为你的生活没有丝毫裂痕吗?姐姐被你逼迫成那样,我不过就是顺手推舟一把,她要和你离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
他冷漠地看着萨鲁克,这个兔子兽人可真是又痴又有病。
萨鲁克忽然咧开嘴笑了,他目光幽幽:“那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以什麽身份来批判我的?小三?情人?破坏别人家庭的追求者?”
宋至声满嘴大道理,剥开他的内里,又有几分纯然?
无论他和他妻子的感情状况如何,只要没有离婚,他们的婚姻关系都是受法律保护的,宋至声又凭什麽横插其中。
宋至声冷漠地垂下眸:“你现在绑我,又是想做什麽?无论你怎麽对我,姐姐想要离婚的事实都无法改变。”
“我曾经向我的妻子说过,如果有小三想要抢走她,我会将那个小三抽骨丶剥皮,明确告诉他,如果再敢打扰我的妻子,我不介意杀了他。”
阴冷的刀光闪过,反光刺在宋至声眼里,明亮晃眼。
萨鲁克擡起下颚,轻轻地用手抹过刀刃,锋利的刀光下,他的手指很快见了血,鲜红诡谲的血液将刀刃的表面覆盖,“嘀嗒嘀嗒”地流了一地。
矜贵的青年看着这一幕,突然勾唇笑了。
他看向被绑着的少年,声音轻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叫姐姐的声音聒噪极了。”
尤其是喊他妻子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吐出,矫揉做作,富有心计。
他的妻子单纯又善良,压根意识不到这里面的深意,没关系,作为丈夫,他会帮她解决掉惹人厌恶的麻烦。
他眼里的杀意明晃晃,毫不遮掩,宋至声终于意识到了,他不是在吓唬自己。
面容清秀的少年顿时脸色惨白下来,眼里含着深深的恐惧,他摇摇头:“不可以这样做,我和姐……我和林橙安什麽关系都没有,只是我单纯喜欢她而已。你不能杀我,我只是喜欢她,她压根对我没意思,一点回应都不愿意给。”
在死亡面前,翻脸翻得这样快。
分明他先前还是一副嚣张丶茶里茶气的模样。
人都是这样吗?
萨鲁克慢吞吞地想着,他在想如果换作是自己被绑着,有人用杀他威胁他离林橙安远远的,他会怎麽做。
他觉得他大概不会这样妥协,他会以死来证明自己的忠贞不渝,但在死之前,他会拼尽全力将那人也拉着下地狱,以防他去打扰林橙安。
萨鲁克蹲下身,他手中握着刀子,唇边含笑:“可是,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呀,我的妻子不搭理你,是她坚持着底线和原则,但你也确确实实地打扰她了呀,作为她的丈夫,我不能束手旁观。”
他唇边含笑,眼神温柔:“宋先生不用担心,我会轻轻的。这只是一个小惩罚。”
在宋至声惊恐的眼神下,他一刀插了下去,尖锐刺耳的痛呼声在地下室不断回响,像厉鬼惨死一样凄惨。
*
林橙安租了一个价格便宜的房子,两室一厅,狭小潮湿。
考虑到以後不只要养活自己,还有女儿的生活也需要自己。养一个孩子完全是烧钱,即使林橙安有稳定的工作,她心里也在忐忑地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