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敢这样惹我。”末了,娄夺擡手又给了小慈一巴掌,抽在大腿上。
娄夺心眼小,是吃不得一点亏的性子。
被打了,小慈也没多大反应,依旧脸上血色全无,痴痴无神的模样。
只有小慈知道自己是在後怕。
刚才娄夺真的想不顾腹里的胎儿对它动真格了,它挣扎,死死捂住求它才逃过一劫。
头顶上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下回再让我看见你对那姓沈的心心念念,我就不忍了。”
“干得你流産再重新怀上?”
“好不好。”
娄夺带着恶意的笑意,好不好不是问小慈的意见,只是为了威胁小慈,让小慈记忆更加深刻。
小慈害怕地忽闪着睫毛,怯怯地望着它。
小慈以前在学堂学过一些医理,说流産多了,会变得难以怀孕和留不住胎的。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出很多的血,无论是流産还是月份到了要诞子,对小慈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体验。
只要它的肚子被扎了根,就都要出一回血,小慈神色惶恐地想。
进入了大寒时分,雪铺了厚厚一层,走到外面,呼吸都能带出一圈长长的白汽。
娄夺来得次数越发少了。
特殊时期,它自上回教训小慈後,就不再让红狐和脆蛇进来找小慈,避免和它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小慈一个夏妖就这样一天天地闷在那个宫殿里,抱着日渐隆起的圆腹。
那是一个极为寻常的一日。
黑压压的天空难得不下密密轻轻的大雪,而是下去了倾盆大雨,外头雪都给淋湿了,雨夹雪,冲刷过石砖上,泥里,到处一片脏兮兮,湿哒哒地。
下雨又有雪,风又大,不宜出行,加上小慈又畏寒,别说出门了,连大门都关得严严实实。
直到外头哐哐铛铛的砸门声响起,小慈抱着孩子刚走出去,门就已经被娄夺的血蛾将砸开了,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让原本暖和的温度骤降。
小慈被血蛾将带走了,带到了这个偌大的皇城地下的房子里。
蛾将知道也不欲和小慈多说,但小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麽。
或许娄夺真要败了。
不久它或许就能见到沈禹疏了。
不过在这之前,小慈抱紧怀里的念慈,心脏不受控制地乱飞。
不过不知道那娄夺会不会发大疯,把它和宝宝都杀了。
它就算死了,也要拉着它陪葬的。
夜里,小慈诚惶诚恐终于见到了娄夺。
高大健壮的雄兽裹着刺骨寒意走进来,血水和雪水混合,衣服全是又湿又脏的,靠近还能闻到一股极浓郁的血腥味,比地宫内空气中的土腥味不知重了多少。
小慈神色尽量平静地望着娄夺的视线。
怀里的动作却出卖了小慈心里的不安,小慈紧紧地环着怀里的念慈,发白的唇瓣微微颤抖。
小慈的心思对娄夺而言向来很好猜。
什麽都写在脸上。
娄夺似笑非笑地望着小慈一副以为它要杀死它们给它陪葬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它肚子又大了几分。
可惜它可能再也见不着了。
它是真喜欢这只类猫啊。娄夺望着身下比自己低好几分的小慈。
脸白白地,从高往低看时尖尖地,长长的头发流光的绸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