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滚。”她冷冷撂下一个字,在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率先走出去。
江柏温的说话欲,可没因为她一盆冷水,而被浇灭,“我搬来跟你住也行。”
“我没邀请你!”林意安指纹解锁。
江柏温按住她家房门,防止她快速进门後,把他堵在门外。
总之,今晚他是赖定她的。
不管怎麽说,寿星公最大嘛——尽管他的生日已经过了。
她快败给他的无赖。
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酒气,再看一眼他脸上的酡红和指印。
她烦闷地呼出一口气,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左手无意识地按两下皮卡丘挂件的耳朵,听到它发出“pikachu”的可爱声音,她心情稍微好转。
“我至今都不明,拿个蛋糕的工夫,你怎麽突然生我气了。”
江柏温跟着进屋,玄关没有他的拖鞋。
林意安也没有请人到家里的癖好,没准备一次性拖鞋或鞋套。
他索性光脚踩在她地板上。
这里或许得夸一下,林意安真是个勤快的好宝宝。
整套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没生气,只是累了,想回家而已。”她仍是习惯了撒谎。
若要讲实话,未免太酸涩,显得她卑微无用。
林意安在餐边柜分别给两人倒了两杯水。
回过身来,看到江柏温已经在客厅沙发坐下了,正拆着玻璃茶几上稀碎的蛋糕。
昏黄的氛围灯晕染在他周身,他倾斜上身,手肘习惯性地支着膝盖,低着头,垂着眼,用叉子挖取稀碎的蛋糕,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就连沾在包装上的咸奶油都不放过。
这是真不嫌弃。
林意安将其中一杯水搁在茶几上,另一杯已经被她喝了两口,“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蛋糕?”
“嗯,我不喜欢。”说着,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蛋糕。
许是以为她也想分一口,他又从袋里摸出一只叉子,摆在蛋糕边上。
林意安再喝一口水,压压火气,“那你现在吃的是什麽?”
他後知後觉,“你买给我的,怎麽也得吃一口。”
可他吃了不止一口!
“要不我顺便许个愿?”他忽然问她。
林意安差点想叫他出街训(到街上睡),阴阳怪气道:“别了吧,反正你也说了,不会实现的。”
江柏温擡着下巴看了她一阵,好像恍然明白她到底在气什麽了,“那是他们的主意,我原先并不知情,他们突然送蛋糕,突然唱歌,叫我许愿……我想等你回来,但你一直没回来。”
如果她只是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显得她多小气。
林意安不想认。
她强词夺理:“看起来,你这些年过得挺风光,何必再来为难我一个建筑牛马?”
“我过得风光?”
他重复着她的话,有一瞬失神了,恍惚了,没忍住,被气笑了,笑得不算好看,眼下肌肉轻微抽搐。
“哪有你舒服?不用再哄骗我,不用再从一个掌心向上的人手里乞食,只需要摆脱我,你就能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拿取属于你的报酬,过着吃喝玩乐学一样不落的美好生活。”
林意安错愕地看着他,手在震,水杯荡漾出波纹。
他什麽都知道。
他把叉子往蛋糕里一叉,冷笑着问她: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当你想到你是用伤害我的方式,换取你的巨大利益时,你是痛快多点?还是内疚多点?亦或者……都有?”
“以至于,你无颜再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