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兴摸着下巴思考。
媳妇前段时间还说有些胸闷,虽然喝些诊所开的药立马见好,但去大医院检查一下也安心,他当即说道:“好,我明天就带她去市里看看。”
卓之川点头,蒋姨那病早些发现早些治疗,应该走不到上辈子去世的境况,蒋叔也不会痛失所爱,一夜神智尽失。
驰哥更不会为了那个特效药,给人顶罪,去监狱待上二十年。
按照上辈子,他死了,驰哥才出来。
卓之川感慨万千,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即使最後还需要它,无论如何,他都要弄到,上辈子若不是蒋叔从河里救出苔苔,他前世也遇不见苔苔了。
蒋叔是小孩儿的救命恩人,好人得好好活着。
卓之川拎着鱼回家,外婆在洗晚上吃的菜,“外婆,蒋叔送了两条鱼,晚上弄鱼吃。”
说完就拿着刮刀刮鱼鳞。
“哎呀,我也买了条黑鱼。”
都说喝黑鱼汤伤口愈合得快,两人一到家,她就去菜市场买了条,准备做黑鱼豆腐汤来着。
“那这条烧着吃。”
“外婆,我想吃糖醋鱼!”正在写作业的季柃苔擡头喊道。
哥哥布置的计算题太难,他拿着木棍都算不明白,烦,半个下午才写一面,还有三面,更烦。
卓之川处理好鱼,回来就看见人郁闷趴在桌上,“头擡起来,坐好。”
“哥哥,你一回来就说我!”
“说你也应该,你看看你做了几个题,这怎麽都没写?三十六减八等于多少?”
季柃苔拿着他的小木棍,先数三十六根,再减去八根,再数剩下的木棍。
卓之川看着小孩儿後脑勺琢磨。
这麽笨?
还是装的?
不不不不,真是笨的。
季柃苔原来这麽笨!
“哥哥,是二十八,我厉不厉害!”
卓之川违心的回:“那可真厉害。”
怪不得他出去半下午,这小孩儿才写完一面计算题,一道题数半天,他不慢谁慢。
“苔苔,去学校就不能用木棍了,哥哥教你怎麽口算。”
然後……
卓之川看淡人生,他从来没这般无助过,恨不得直接告诉答案是多少,而不是看着一个比一个离奇的结果。
“哥哥,你怎麽了。”季柃苔满怀期待地将作业递给卓之川,口算比数木棍快好多哦,这也太厉害了吧!
卓之川没怎麽,他只是被气笑了。
“忍,忍,忍……”
这个字已经反反复复在卓之川脑子里闪现几千几万次。
季柃苔打不得丶骂不得丶说不得丶凶不得……卓之川认命,晚上吃完饭便拿着麻袋去方家堵人。
总得找个出气包,差不多已经半个月,韭菜应该长得差不多,是时候收割一把了。
季柃苔一脸懵,嘟啷道:“外婆,哥哥看着好累啊,他怎麽啦?”
外婆:“我不知道啊!”
外婆也很茫然,明明做饭前不是这样的,咋还没一会儿,小的开心了,大的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