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阚婳现在每天上课,弹琴,招猫,逗狗,日子过得惬意而悠闲。
“小霍总走了之后…婳姐哭过吗?”有人不禁问宁宇涛,“别怪兄弟说话难听,我就是肠子直,也没别的意思。”
“婳姐这样,是不是…有点薄情啊。”
毕竟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霍堪许才不是什么飙车坠崖,而是为了救这位他放到心尖尖上的小天鹅。
他们并不反对婳姐过自己的生活,但也不能人刚走不久…就一点也没表示吧?
作为从前一起交过心的兄弟,这样想虽然刻薄了些,但也是人之常情。
谁知宁宇涛闻言重重地叹过一口气,只说:“她能变成现在这样,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薄情,别说那话!”宁宇涛不知想到了什么,向来没心没肺的竟然也落下几滴泪来,“小许总爹不疼娘不爱的…谁还能像婳姐这样惦记着他?”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阚婳没事了。
就连阚清婉都没看出阚婳的异常,得知她要回汉城,只千叮咛万嘱咐,落地后给她去个信息报个平安。
那天阚婳自己推着推车去逛了以前她和霍堪许常去的那家生鲜超市,又到锅圈食汇买了点食材。
她知道大年三十就是要和家人在一起吃年夜饭,于是就在汉城霍堪许送她的那栋别墅里,自己做了一顿火锅。
等到热气开始咕噜咕噜往外冒的时候,阚婳起身关了屋子里的恒温和新风,又给屋外的绣球花松了松土,最后收了挂在屋外的简易鸟巢,将剩下不多的猫粮倒在大门口的碗里。
回来的时候屋里的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她关上了庭院门,大门,房门,又将四周的玻璃窗重新合上。
她取出前几天网购的荔枝炭,学着视频里的样子将火星打到炭上,不一会儿荔枝炭当中的果木香就袅袅飘进了空气中。
炭火烧在湿冷的空气中,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
屋子里又重新盈满了温暖。
吃完最后一个鱼籽福袋后,阚婳放下了筷子。
“霍堪许,碗筷我就不洗啦。”
“我不想等到朋友们来找我的时候,发现最后时刻我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想让他们知道我走得很幸福,是吃饱喝足了走的。”
“我也不是孤魂野鬼…他们这样看了会放心些。”
阚婳一个人坐在桌几前,蜷着腿抱着自己。
她抬头看向桌几对面,墙上挂的那一副照片。
画框里的父母在炭火温暖的映照下,似乎正含着笑意和蔼地望向她。
照片的右下角是一串小小的仿宋印刷字体。
[阚清穆
商宜昭
水木清华
和如琴瑟]
那就是阚家老宅那一场爆炸里,霍堪许拼死冲进火海也要救下来的东西。
其实那天董怀泽对她说谎了。
霍堪许不是为了抓阚思捷才重新进的火场,而是得知那里面有唯一一副阚婳父母的合照,这才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老宅。
她知道霍堪许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才央董怀泽替他遮掩的。
可是霍堪许你知不知道。
你根本没有机会亲手揭开这个礼物了。
笨蛋。
……
“对不起啊霍堪许,我其实还是不喜欢一个人。”
……
“霍堪许,你来接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