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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五章 宫宴(第1页)

第96章第九十五章宫宴

阎止心里一沉,收回思绪起身出列,在殿中躬身下拜:“臣阎止叩见皇上。”

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林泓身居三品,也位列在席间。他听着这问话,手指不自觉地在手心里掐了起来。

皇上没让阎止起身,仍是半伏在地上,问道:“朕记得长韫是在梅州认得你。你祖籍何处,是梅州人?”

“回皇上,臣是京城人。”阎止的声音平稳地传出来,“因家中变故离京,才到梅州去的。”

宴席上的丝竹歌舞早停了,殿中寂静的令人压抑。萧翊清坐得更高,他向下方看去,傅行州的拇指搭在酒杯沿上,神色沉沉,盯着殿中一瞬不瞬。

皇上今日着了礼服,冕旒的珠帘遮住了他的神情,说道:“起来,走近些。”

阎止起身上前,擡起头时却先看向了一旁的太後。

黎太後骤然对上他的眼睛,心中惊骇不已。她记得很清楚,衡国公府遭劫那一日,自己将漓王之子召进了宫。那孩子站在殿内诘问她,一双眼睛黑白透彻,与眼前之人并无二致。

此後每每梦回,她总在梦见漓王的同时,也看到这样一双眼睛。父子二人容貌极为肖似,她总觉得冥冥之中的两人,透过这双眼睛冷冷地凝视着她。

太後心中起了惊涛,面色上却不为所动,只等着皇上问话。

“你家中出了何事,为什麽要到梅州去?”皇上问。

阎止垂着眼睛道:“父亲经营不善,以致家业中落。他多年前因此而病逝,我彼时年幼,无意留在京城,便远走梅州。”

“凛川。”皇上却念起他的表字,“好名字,你父亲取的?”

阎止道:“父亲早亡,只留给我表字。臣愚钝无才,断不敢当其赞,今日沿用,只是以作纪念罢了。”

皇上打量着他,过了半晌才道:“长韫给你表功,你手里的几件差事都办的不错,不辜负这表字。”

说罢,他一指盛江海,命他端酒上来:“登州之功当数你为首。今日新年贺喜,又是君臣私宴,朕不与你拘礼,赐酒。”

盛江海趋步下了台阶,送到阎止面前,双手端上去。

他跟随皇上几十年,只消一眼便知皇上早认出此人是谁。可是皇上不把话挑明,这酒也上的莫名其妙,他摸不清楚皇上心思,也来不及做其他的事,只得先送出来。

台下席间,林泓脸色惨白,看着殿中已然急得不行,扭头就要开口。但他还没动作,萧翊清一眼瞥了过来,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勿动。

另一侧,阎止毫不犹豫地举杯喝了,放回托盘上。

皇上挥手让盛江海下去,说道:“阎大人果断有谋,你父亲若也有此魄力,不至于家业中落。”

皇上袍袖一挥,起身再敬衆臣。台下衆人看不懂刚才这一套是什麽哑谜,只觉得气氛跟着一松,便纷纷起身,说着吉祥话跟着一起敬酒。

傅行州的拇指从杯口滑下来,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殿上之事,两人自接了赴宴的旨意便早有考虑。

当时傅行州要出门。阎止边给他整理外袍,边说道:“这宫宴我必须去。身在京城,我的身份皇上想必一早知情,设宴见我不是为了杀我,不去反而是死罪。”

傅行州没说话,看着他把自己衣领上的扣子正过来。阎止手指细腻,偶尔扫过自己的喉结,让他很想伸手去握一握,但必定就会误了时辰。

于是傅行州没动,问道:“那是为了什麽?”

阎止皱着眉头,显然还在想这事,没拿定主意。这种时候他不会多说,只道:“我同你保证我会平安无事,你不要轻举妄动。”

说话间衣服整好了,傅行州笑着应他:“行,听你的。”而他也没有告诉阎止,已命纪荥在外备足了人手,混在殿前的右锋卫中,只等他的号令。

此时殿内丝竹声起,歌舞升平,刀剑的冷锋隐匿在轻歌曼舞之间不见了。几轮歌舞过去,衆臣轮番敬酒献礼,宴席上热闹起来。丝竹混着说笑声,在推杯换盏间不绝于耳。

趁着说话的档口,皇上又点了傅行川:“长随。”

傅行川应声起身,他在旁一直没怎麽动筷子,刚刚的事情看在眼里,担忧之馀,也在想其意为何。

皇上却不容他多想,说道:“年前的几件事,长韫都做得不错,是你教的好。你发妻早逝,身边一直没有人。今日借着新年,朕与太後为你看了一门亲事。是闻侯家的大族里女儿,姓谢。这女子母後见过,说品貌淑静,文质怡然。你看如何?”

傅行川心里一顿,黎越峥此前同他说过此时,但不想赐婚来的这麽快。他躬身而谢,推辞道:“皇上擡爱,可臣年纪不小了,不愿耽误了人家名门闺秀。”

“长随这是哪里的话,”皇上道,“你一表人才,又正是好年纪,何来耽误一说。再说了,傅家至今尚无後嗣,你不成婚,长韫也不好娶妻,可就要耽误大事了。”

傅行川垂眸不语。闻阶与傅家本就不睦,加之先前因为宋维的事,更是结下了梁子。皇上明知如此,还要傅家娶闻家女,既不能说和,便要在北关插进一枚钉子。

他侧身看了一眼闻阶。後者擎着酒杯,靠在软垫上,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向傅行川笑道:“怎麽,傅侯爷看不上我闻家女?攀不上你傅家的门楣?”

“闻侯言重了。只是谢小姐出身名门,年纪尚轻,只恐委屈了她。”傅行川道。

闻阶笑道:“傅家簪缨世家,多少人求着进都进不去。何况傅侯爷年纪并不大,小女与你相配正好相当,怎麽能说是委屈了呢。”

傅行川心下一哂,京城局势万般变化,都有可制衡的手段。唯独姻亲之事,既是私事也是公事,旁的人却不好多说什麽。皇上当衆赐婚,摆明了不让他推拒,他再说下去,就该是抗旨了。

他收敛心思,不再多言,拱手一谢到底:“既如此,多谢皇上赐婚。”

更漏滴过了子时,除夕前夜,京城四处都是静静的。深墙院内,傅家却格外热闹,屋里和院子里都点着明黄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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