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山飞夜的视线里,一个和他面容一样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逗着身旁坐着的中年男子怀中的小女孩。一会儿捏捏她的脸蛋,一会儿又做着鬼脸,弄得小女孩开心地咯咯笑着。
“我的小殊儿真是可爱,要不要哥哥抱抱?我可好久都没有抱过你了,你想不想哥哥呀,想不想我抱你啊。”
殊儿鼓着脸撅起小嘴,使劲摇着头,仰头眼巴巴望着中年男子,嘴里结巴地叫着:“父丶父君……父君……”
中年男子笑着安抚道:“殊儿怎麽了,这是你的哥哥呀,一月不见,怎麽还生分起来了,你不是最喜欢粘着他的吗?让哥哥抱抱好不好,父君不走,父君就在这看着,别怕别怕啊。”
凌啸从父君凌轶怀中接过殊儿,亲密地贴着她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温柔地道:“小淘气鬼,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哥哥了,下次再这样,我就咬你了,怕不怕?”
殊儿摇着头,“不……不怕……父君会……会保护我……”
“那要是父君不在的时候呢,你怕不怕?”
殊儿自信地撅起嘴来,“哥哥……怕父君……不丶不敢……”
“是吗?你就知道呀,哥哥可不怕父君,我现在就要咬一口,你给不给我咬?”
“不……不给……啊……”
殊儿话还没说完,凌啸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小脸蛋,牙齿轻轻地触碰她柔嫩的肌肤,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刺破了。
殊儿可不知道这是在逗她玩,本能地伸出小手去捏他的脸颊,可凌啸还是不松口呀,她只能无助地看着父君,嘟着嘴巴哭了起来。
“好了啸儿,放开吧,别把她弄疼了。”凌轶爱女心切,忍不住上前阻止。
凌啸这才松开了嘴,有些嫌弃地道:“小哭包,我可没咬疼你啊,你倒哭起来了,怎麽这麽没用啊,嗯?就会找父君救你,不是说不怕嘛,你骗我咯,略略略……”
凌啸又做出一张鬼脸,吐着舌头逗她,殊儿擦擦眼泪,又笑了起来。
凌啸趁她不注意亲了她一口,可殊儿却很是嫌弃地用小手在他亲过的地方擦了又擦,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满是不情愿。
“怎麽,还嫌弃我啊!小哭包,哥哥都亲你了,那你也亲我一口好不好?”
殊儿本能地摇头抗拒。
“你亲嘛,你亲嘛,我都亲你了,你不可以不亲我哦,算哥哥求你了好不好?”
凌啸恳切地看着她,终于打动了殊儿,小唇在他脸上轻轻点了一下,又快速收了回去。
凌啸满意地捏捏她的脸蛋,“我的小殊儿真乖啊,哥哥越来越喜欢你了呀!”
凌啸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了,对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恨不得含进嘴里,好好爱惜。
三人都沉浸在这欢笑声中。
可是突然头顶一片红光蔓延过来,无数朵状若昙花的红艳花朵从天上飘落,渐渐形成遮天蔽日之势。
花朵缓缓坠落,落地的一刻一朵朵绽放开来。花瓣包裹着的花粉飘散出来,像一大团烟雾一样汇集在地面上空。
没有人知道这些花朵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突生的异象绝对不是什麽好兆头。
“啸儿,这些花朵像是冲着王宫来的,你带着殊儿赶快离开王宫,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应对!”
凌轶把凌啸护在身後,目光凝视着前方,手中佩剑在握,随时准备开战。
“父君,您一个人怎麽应付得过来,让我留下来帮您吧,殊儿我命人送走就行了,我想留下来与您并肩作战!”
“说什麽胡话,我北境王族就你们两个後人,我不得护你们周全!你若是留下,只会让我分心,快带殊儿走,只有你护着她我才能放心!走啊!”
凌轶推搡着要让凌啸离开,可就在这时,那些花朵突然燃烧起来,连带着点燃了花粉,将整片天空烧得红艳。
火海笼罩在王宫上方,几座稍高的大殿燃烧起来,火焰随风蔓延,点燃剩下的宫殿,进一步扩大火势。
这火焰来得怪异,就算王宫有仙法护着,可好像都突然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了防护之力,一时间火焰漫天,浓烟滚滚。
这时天边又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东西,迅速向王宫飞来。等近了一看,竟是浑身布满火焰的红色蜻蜓。
它们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遇楼穿楼,遇人穿人。被他们看见的活物,一旦咬中,皮肉就会迅速腐蚀,最後变成一堆白骨,血液甚至来不及流下就已死去。
凌轶设下防护罩,可是那些“火蜒蜓”数量衆多,不停地撞击着防护罩,人在它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凌轶也只能尽力拖延时间。
“啸儿,快带殊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