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人的架势,明显是要拼命了。
离忧眼中猩红一片,脸上隐隐染上癫狂的神色。
另外几位长老十分识趣地往後躲了几步,将战场留给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同时出手,凌厉的剑意裹挟着持剑人注入的灵力破空而来,即将与煞气撞个满怀时,两人身形一转,双双奔着离忧而来!
离忧将令仪的尸身扯到身前,替她挡下所有攻击,而後仰天长啸:“玄机!”
刹那间,凤凰嘀叫于九天之上,地上衆人如雷贯耳,连同脚底下的地都在微微震动。
玄机飞入庙中,奔着离忧而去,离忧将手中千疮百孔的尸身扔下,腾身跃到玄机背上。
玄机狠狠扇动翅膀,庙中瞬间狂风大作,衆人被瞬间掀翻,棺木也碎了一地。
玄机振翅上天,离忧急忙喊道:“先别飞走!我还有事没办完!”
闻言,玄机停在半空中,一人一鸟低头看向庙中。
庙中一片狼藉,琮隐爬到令仪身边,抱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尸首目眦欲裂,痛不欲生。
一旁的长老堪堪站直身子,指着地上的琮隐质问道:“你竟敢将我们诓到此处?!”
掌门上前劝和:“何必苛责于他,他也是受人相逼。”
劝和并非是缘因他体谅琮隐,而是琮隐实力太过于强悍,山阴派振兴少不得要仰仗琮隐。
离忧在天上将庙中的场景尽收眼底後,道:“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该干正事了。”
她挽了挽袖子,道:“玄机,这次多谢你了,来生再见……如果还有来生的话。”
说案,她便从玄机背上跳了下去。
半空中,她的身体被一团云雾裹住飞速下坠,玄机仰天长啸,急忙追去。
忽而,一束莹润的灵气刺破云雾,出现在衆人视线之中,庙中的几人纷纷擡头看去。
琮隐只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再也来不及沉湎于令仪尸身被毁的沉痛之中。
“这……这是九幽寒剑!”
说出这话的时候,琮隐面色几近绝望。
“什麽?!”衆人俱惊,大呼出声:“怎麽可能会是九幽寒剑,那剑不是在你手上吗?”
琮隐面如死灰,无暇回应他们的质问。
离忧当真是天命之人,死而复生,又携九幽寒剑来复仇……
凡人如何与天道抗衡……
几乎在一瞬间,琮隐所有的希望都归于渺茫,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将令仪的尸首拥地更紧了。
“究竟是怎麽……”
有一位长老上前一步,质问的话语还未说完,皮肉撕裂的声音将他的话语淹没。
他低头看去,只见腹部皮肉撕裂出一个洞,血水汩汩往外淌。
随着九幽寒剑贯穿而出,他无力地倒在地上。
沾上鲜血的九幽寒剑愈加夺目,剑刃一转,指向馀下几人。
“别……唔……”
掌门口齿间溢出鲜血,胸口被刺出一个血洞,顿时没了声息。
狭小的寺庙中尖叫声四起,但很快又归为平静。
血腥味飘荡在空中,耳边传来的惨叫如同海浪般一层一层将寺庙淹没,血水浮在地上,将他的衣角净透,琮隐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抱着令仪的尸首,安详的双眼中透出一丝固执。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幽蓝的剑刃带着温热的血迹从尸体中抽出,刺向琮隐。
神剑入体,将琮隐和令仪的尸身彻底贯穿後直直地扎入黄土。
庙中一片寂静的肃杀之气,莹润的剑刃被鲜血侵染,日头斜斜地照过来,被剑柄之上一件银色的小物件反射回去。
于此同时,市第一人民医院。
顾念推开病房的房门,入目却见一片寂静冰凉。手中的食盒掉在地上,面汤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