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阴庙
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後,琮隐有些微微发抖。
他此生最不愿的,就是见到她。
她究竟是什麽人,为什麽被九幽寒剑所伤都能安然无恙。
不过幸好,现在她已经没有九幽寒剑了,他不必担心死在她剑下。
正如他无法杀她一般,她也无法杀他。
想到这,他面色稍霁,重新看向离忧,缓缓道:“你来,找死吗?”
离忧面色不改,笑容逐渐诡异,“我来,取你狗命。”
话音刚落,她闪身向後,来到棺木面前,蓄力一掌将棺木掀飞。
棺材落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琮隐大惊,伸手扶棺。趁他腾身扶住棺木的间隙,离忧施咒,以摄五鬼咒将令仪的尸身擒在掌中。
琮隐伸手要去抢夺尸体,又唯恐伤到尸身,一时投鼠忌器,手也僵在半空中。
再看离忧,依旧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看着他,道:
“将山阴派的掌门和长老都叫出来。”
各大门派割据分裂,占山为王,在门派的根据地设有结界,擅自闯入只怕会打草惊蛇,思来想去,只能除此下策,将他们骗出来杀。
离忧稚嫩的脸上绽开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却沉静如水,身上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气质,与青涩稚嫩的皮肉相较,割裂感让琮隐望而生畏。
收回目光,他走到一遍给山上的长老传音。
几分钟後,便有几位老者匆匆赶来,为首的掌门走到琮隐面前,问:“如此急切地要我们下山,可是发生了什麽事?”
来人不动声色地将庙中形势尽收眼底,目光落在离忧脸上时,几人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寒意。
这个女子……他们虽然不认识,但她周身气度不凡,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杀意,更是让人避之不及。
离忧对上几人的目光,道:“都到齐了?那该上路了?”
其中一位长老深觉被冒犯,质问道:“你什麽意思?”
另一位长老看向琮隐,有些责怪地道:“你要我们下山,究竟是为了什麽事?”
琮隐不答,而是看向离忧,问道:“我如你所说,将他们都叫来了,你是不是该放了令仪?”
掌门有些不悦,“你这是什麽意思?”
离忧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风轻云淡道:“想要我放了令仪也可以,你杀了山阴派掌门。”
“你!”山阴派掌门怒声斥道:“你算个什麽东西?!”
离忧不理会他的暴露,淡淡地看着琮隐,等他做出决定。
琮隐面色不虞,没有动手,但也没有拒绝。
山阴派掌门见他竟在犹豫,不免斥道:“你!你放肆!你想造反吗?!”
“琮隐。”离忧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一分,语气戏谑:“我只给你三秒,过时不候。”
“三——”
“二——”
“别动令仪!”琮隐打呼出声,随後拔出长剑,直指山阴派掌门。
“反了你了!”掌门怒骂一声,而後运气,将灵气汇于掌心,挡下面前的剑刃。
两人你来我往,须臾之间便已经过了数十招,琮隐出剑毒辣狠厉,招招直指命门而去,山阴派掌门只能慌忙躲避,在间隙之中寻找破绽反击。
缠斗半响,琮隐探身出剑刺向掌门,掌门将身一扭,两人擦肩躲过,站定之後已经是换了个位置。
鏖战稍息,彼此都喘着粗气。
离忧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种想要拍手鼓掌的冲动。
世上戏码衆多,却还是这一出互相残杀的戏码最好看。
这头,琮隐杀红了眼,後撤半步,显然是又要出剑。
掌门气沉丹田,眼中精光一闪,祭出由煞气炼就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