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丶然丶不丶会!”宋拂虚道。
话一出,空气飘着淡淡的醋味。眼见班嘉拉着鬼若筵就要走,宋拂虚一个闪身,目光望向鬼若筵,“我也会喝点。”
于是,三个人结伴而行。其间,班嘉和宋拂虚两个人目光都快要撞出战争的火花,夹在中间的鬼若筵,眉尖微蹙,若有所思。
这一幕,可被正在打扫亭院的秦璇看得一清二楚。秦璇心道:“宋拂虚,看你得表现了,正宫出场!表弟,再加把劲,把你那小劲全给我用上,最好把他迷得跟个昏君是的!等一下,那表弟是什麽?……”
“算了算了,不管了。”秦璇目送他们离开。低眸,望了望手中的铜钱手串,耳畔响起一道疲倦的女音一一
‘这是蝶骨扇的分身化形,必要的时候,可以保你一命,你跟他一人一条一一帮我,把她带来,好吗?拜托你了。’
好。
似乎是想到什麽,秦璇放下扫帚,环顾四周,一串轻微的铃铛声逼入耳帘,心跳加速!一道不明显的黑影掠来一一黑影停下,药吟那张因担扰而端生一梢白发的脸迎入眼帘。
“你怎麽还把铃铛挂在身上?”他压低声音,可也压不住满腔的震惊。
“不能吗?”
“大姐,那你这黑衣就白穿了,还不如穿个一身招秽红,大摇大摆救人呢。”
药吟沉默,片刻过後,她摘下铃铛,“这样行了吗?”
“OK0K。”秦璇指了指走廊另一边,“表弟已经将不归约到那里,你可一定要成功!”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一走廊挡住大半风光,但隐约有一抹绿色,大抵草木掩石,飞花醉乱,绿色上方还端生一块石头。现在还没有人。
“嗯。”
约摸过了五分钟,走廊上有了动静一一不归顺着小阶,步入茵草间。小阶说是阶梯,实在不像,坑坑洼洼,不平得很,实在是无以用词来衬,配个大了。
不归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草间的红红绿绿小石子,心不在焉。
咚一一
哗!剑半脱于剑鞘。
“你怎麽进来的!”
“别激动。”药吟坐在石凳上,将他的佩剑压在桌上,佩剑抖动几下,安静地躺在石桌上。
不归盯着她,良久,才坐下一一见他坐下,药吟倒是惊讶了,昨天他还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怎麽今日就……来之前的想法在此刻化为乌有,她一顿,什麽话也话不出来。
“……内个。”
“你想对说什麽?”
“我……”
“算了,我帮你说。”
“啊?”
“你是想说我极有可能是你弟弟,我的名字叫月影紫,对吗?”他语速极快,教人措手不及。
“你是怎麽知道的?”
“不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说的对吗?”
“不对。”他又来一句反驳,把药吟搞蒙了,“不仅仅是这些一一你们的人现在被我们关着,你是希望通过这些事,让我做你们的眼线,对吗?呵,看来猜对了一一你凭什麽觉得,且不论我倒底是不是,就算是,你觉得,一个是赐于我新生的人,一个是利用我且不熟的姐姐,孰轻孰重,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
“没有吗?”不归站了起来,“你走吧,我不会告密,就当我们没见过一一我是不归,千流城的不归鸟,不是某个地方出来的疙瘩块。”
……他说得没有错。药吟低眸,她真是脑子糊涂了,管他是不是阿紫,都没有任何立场请求他的帮忙,更别提,要真是阿紫,那就罪该万死。
但……一开始答应的她,到结尾又怎能不一致。药吟默不作声将血影对准他的眼睛处。
周遭静默,二人对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也化为理解。可理解不代表能容许伤害。
桌上的佩剑似乎是感受到主人有危险,不停地抖动。
“你真要跟我动手吗?这里是千流宫。”
闻言,药吟收起血影,没有丝毫犹豫离开,黑色的身姿融汇于夜色中。
啪一一
石桌上,原本好好的茶壶碎了,茶水润着石桌流了一地,再望去,已无一人。草丛间,依旧是飞花乱缀。
这时,一个身穿褐色大衣的奴人,收拾着桌面的残渣一一秦璇望着碎了一地的茶壶,就知道谈崩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风挟裹醇浓的酒香吹来,竖竖倒倒的酒瓶也醉倒在草丛间丶石桌上。小草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气息中也杂了一点酒味。
“嗝!”班嘉双脸通红,目光迷离,手中拿着酒坛,脚下也有酒坛。看那样子,似乎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