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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地睁开眼睛,狂跳的心脏仿佛要在胸腔内爆开,如劫後馀生般惊魂。
他很不冷静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还在船上。
梦?
又是梦?
梦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当他看到身边的奴隶主以及周边环境後便大致判断了。
怎麽……梦变了?
他分不清现在是否仍然处在梦中。
闭目瘫躺在地的身边人的表情不对劲,他往四下一看,现在是白天而周围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死过去,面色发紫,五官透出痛苦与恐惧,身体因为无法摆脱梦魇而蠕动或战栗不止。
原来不只他一个人做噩梦,他们都做了同一个梦吗?
他费了好大一番精力把人叫醒,这些人醒来後惊魂未定。他出去看,船还是三艘,因为短时无人掌舵,被风吹散开了。过了很久所有人才尽数从噩梦中醒来。
奴隶主问他怎麽回事,他思量一番後选择给予提示:或许,是一种警告。
“警告?警告什麽?”
“……不准靠近。”
奴隶主吃惊过後反而大喜。那不就说明,他们前进的方向确实存在着什麽东西,而且对方正在抵制他们找到那东西吗?
他们接近了目标?
于是,航船无视了警告,继续扬帆前行。
他立于船头,思考是对是错。止渊与夕禾站在他旁边。
止渊问:“他说对了麽?警告?”
夕禾点头,“嗯,这是蓬莱为阻止外人闯入而设下的幻术。”
她们自然是看过了他的梦。
“之前那些灾难事故,也是警告?”止渊问。
“那是自然灾害,不可避免的。”夕禾答。
“哦……”止渊望向航船前进的方向,“警示好像没用?”
夕禾严肃地说:“我梦族并不仁慈,贪婪者若非要擅闯,後果,自负。”
“为什麽那麽抵制外来者?”
“……待会儿好好跟你讲。”
“行。”止渊想起来什麽,“这幻术秘法回头能不能教教我?”
“嗯?为什麽?”
止渊说:“你们梦族的幻术,是世上唯一能主动与我联系的东西。”
夕禾停顿半会儿後问:“你用来做什麽呢?”
止渊想了下说:“做做梦吧。有点想回顾一下,睡眠的感觉。”
夕禾看着她,心一塞,不知说什麽。
夕禾随後问到曾经:“你头一次到蓬莱,是不是也受了幻术的警告?”
“对呀。”记忆涌上心头,止渊道,“我在梦里走到鬼林深处,看到两个人,一个你一个他,只是看不清。不然上了岛我怎麽问‘那个男人是谁’?”
“你是对梦族的幻术感兴趣才上的岛?”
“算一个原因。”
说起关于止渊在梦里的表现就神奇了,她是飞着的没遇见水鬼,登上岛後几乎是一口气将鬼林铲平丶将乌云挥散,然後四周就不吵不压抑了。她差点能同夕禾与斯古对上话,又可惜那警告见她像见鬼似的退走了,她醒来只好上岛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