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之前,陈允渡向来是极其能忍耐和克制的。
落在许栀和的耳中,却像是一种隐忍不发的委屈。
许栀和的思绪被完全搅散了,她用自己的仅存的清醒努力分辨着他话中的意思——哄?他想要自己怎么哄?
她主动将唇贴到了陈允渡的唇上,动作有些急迫。
够了吗?好像还不够。
身上人的喘息蓦然变得急促,却又没有其他的动作。
清浅的茶香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许栀和一面吻他,一面艰难地将手从两人交叠的衣摆中抽出来,拽着他温热的掌心贴近自己的腰封。
许栀和握着陈允渡的手解开了自己水蓝色的腰封。
他的指尖修长,无论是握笔还是做别的时候都很轻松,但在她“强硬”地控制下,陈允渡的手笨拙而青涩。
光是完成解开腰封这一个步骤,两人的额间都微微出了汗。
没了腰封的束缚,轻柔的衣衫层层散开。许栀和想象着现在的自己,应该很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不对,她明明是一个被盯上的猎物,猎人用无辜又委屈的嗓音诱惑着她一点点深陷,被蛛网包裹,直至无处可藏。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许栀和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句话,然后她开始动作起来,伸手去拽陈允渡的衣襟。
散开的衣裙阻挡了她的动作,越急,越不得章法。
陈允渡看着专心致志,致力于解开他衣裳,闷哼一声,喉结微微滚动。
他握住了许栀和的手,学着她的动作解开自己的衣裳,同时更深地吻住她。
足够了,他想,如果再让栀和做下去,他怕自己无可停止,会忍不住要的更多。
许栀和感受到了陈允渡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将控制权交给他。
他温热的指腹划过她平坦的小腹,许栀和颤了颤,依旧任他动作。
指尖染上水渍,许栀和腰酸的一塌糊涂。
难耐有,但舒服也有,许栀和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混沌地想——原来手也能这么舒服。
可是,许栀和的眼尾潮红,她以后还怎么在书案前直视他的双手?
陈允渡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微微走神,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让她躲无可躲。
“栀和……”陈允渡低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欲念,他咬了一下许栀和的耳朵,似乎在惩罚她这个时候还能分神。
他帮她延长快感,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问:“我再给你做一只毽子吧?”
许栀和双手挡住自己湿透的眼眸上,听到陈允渡的话,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
怎么突然想到了做毽子?
难不成是想起两人刚定情那会儿送的毽子吧?她放在了水阳县临桥坊的宅子中。
陈允渡看着她莹白的手腕,然后又对上她惺忪的眼,眸如幽潭。
他只是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许栀和在他眼睛中读出了一句话:“你的体力不够用。”
许栀和:“……”
她伸手推了一把陈允渡,没推动,有些气恼地说:“你要是嫌我,就松开我。”
松开是不可能松开的。陈允渡搂着她,吻在她被汗洇湿的额发上,“我怎么敢?”
顿了顿,他又道:“栀和现在也不舍得我走吧?”
“你动,别说话。”
许栀和咬了一口他的锁骨。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直接就这么说出来吧?
陈允渡低笑一声,抱紧了她,他学习本领一贯很好,无论是在学业上,抑或床上。
许栀和轻而易举被他送上了极乐。
今夜的陈允渡耐下性子,动作迟缓,仿佛要将许栀和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有时候太久没有动作,许栀和甚至会忍不住睁开眼,猜测他是不是在计算角度与力度。
……
到了后来,许栀和从一开始的嘴硬,变成后续的“你要是心疼我,就松开我”。
陈允渡的体力很好,可在听到许栀和的这番话后,只能松开她。
他怎么敢不心疼她?
是他一开始先表露的“体力不够用”,现在被她抓了空子,反过来成了她求和的武器。
陈允渡不知道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许栀和瘫在床上动不了一点。